明眸如波,柳眉如黛,臉色略顯蒼白,一粒硃砂如血烙在眉間,身子削瘦,卻修長挺拔,一襲白衣素裹,在陽光下,整個人都耀著淡淡的光芒。
這是一個無論男女見了都會怦然心動的男人!便如同一朵盛開的罌粟,明知道不能靠近,卻仍然被吸引,情不自禁的跌落。
“弦伊丫頭脾氣不好,姑娘沒事吧。”無瑕微微一笑,站起身來:“姑娘剛才說,小侯爺府?”
“是!”瓔珞口中低應,道:“瓔珞見過無瑕公子!”
“你……知道我是誰?”
“瓔珞是皇上賜給小侯爺的丫頭!”瓔珞卻不直接回答,只是柔柔說了一句。
“皇上賜的?”果然無瑕一愣,繼而細細看她。
好一個俏麗脫俗的丫頭,皇上賜的……
心頭不知為何泛起難言的酸楚,無瑕雙眸一低,道:“是該有個女子隨侍,南宮再細緻,也終究是個男子,不及女兒家心思細密。”
弦伊見公子情緒低落,定是因此思及他與小侯爺之情難容於世,心中悵然,當下將紙鳶拿下,放入瓔珞手中,道:“好了,紙鳶給你了,姑娘請回吧。”
瓔珞手拿紙鳶,盈盈一拜,道:“早就想來拜訪公子了,以前小侯爺多蒙公子照顧,以後瓔珞定會精心照顧我們家小侯爺,也好讓公子省心。”那話一完,抬眸見無瑕公子身子在風中輕輕一顫,臉上卻依然帶著淡淡笑意,道:“如此甚好,有姑娘照顧白炎,無瑕以後也不用再多操心了。”回頭對弦伊道:“去把小侯爺的藥拿來吧,交給瓔珞姑娘帶回去,以後有瓔珞姑娘照顧小侯爺,咱們便放手了。”
“小侯爺箭傷已經好了許多,昨夜沐浴之時,瓔珞見那傷口已經開始癒合,請無瑕公子大可放心。”
無瑕臉色一瞬煞白,貝齒不自覺的咬了嘴唇,繼而垂眸道:“姑娘隨了弦伊去拿藥吧,好好照顧小侯爺,無瑕乏了,先走一步。”說完離了小院,進了房去。
弦伊心頭一堵,拿眼去瞪了一眼瓔珞,哪來的丫頭,偏這麼沒眼色,在公子面前說這些話。心中憤憤,口中話語頓時衝起:“瓔珞姑娘,隨弦伊去拿藥吧,既然現在姑娘照顧小侯爺了,就盡點心,別讓他一天到晚往我們這跑了。”
“弦伊姐姐,瓔珞記下了,瓔珞定當盡心,請姐姐放心。”眸間一閃,隨弦伊入了一間小屋,見灶上還在煎藥,故意問道:“怎地還專弄了屋子熬藥,可是公子身體不濟?”
弦伊愈發火大,將小侯爺的藥拿起一把塞入瓔珞懷中:“拿了你家小侯爺的藥去吧,今天起早了,又來了只烏鴉聒噪,頭都暈了,姑娘請——。”
瓔珞只微微一笑,道:“謝謝姐姐了。”腳步輕移,款款而去,望著那離去的身影,弦伊沒由來一陣煩躁,想到剛才公子離去的神情,心頭一酸,怔怔然坐在灶前,望著那火發起呆來。
瓔珞回了侯府,見南宮熱河在院中,忙走下臺階,卻在階邊一腳踏空,跌入院中,手中藥包散了一地。
“怎麼這麼不小心,摔著了沒?”南宮熱河疾步上前去扶她,卻在將她扶起之時聽那口中一聲低呼,竟是痛得臉色發白,當下心頭一急,問道:“可是摔著哪了?”
瓔珞只是輕輕一搖頭,道:“不是摔的,是剛剛去那邊小築撿紙鳶,被弦伊姐姐用石子打到了肩膀,疼痛難忍。”
“弦伊丫頭?”南宮熱河脫口道:“她為何打你?那丫頭脾氣太壞,我找她去。”
“南宮哥哥——”瓔珞急急的拉住南宮熱河,道:“不怪她,瓔珞進去的時候沒看見無瑕公子在院中,吵到了公子休息,弦伊姐姐才出手傷了我,我不礙事的,你別去鬧,要不小侯爺知道了定會生氣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