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圍起來!”門外一聲大喝,佰茶看見召喚弓手臂的傷,然後低頭去看那一路蜿蜒的血滴,口中低低道:“放開我。”
弓將手放開,卻見佰茶伸手便是一刀割在自己的腕間。
“公主!”
“別出聲!”佰茶將弓拉至床邊一推,順手拉下羅帳,自己卻捂住手腕去了門口。
“血跡進了公主房間了。”聽得門外有人低呼,佰茶伸手將門一拉,跨步而出,冷冷道:“這麼晚了,在本宮這裡吵什麼?”
武飛雲將手一拱,道:“宮裡出了刺客,飛雲帶人一路追蹤,那賊人中了一箭,血跡滴落,到了公主這便沒了蹤影,請公主容飛雲帶人搜查!”
“你說的是這地上血跡?”佰茶眉頭一挑,道:“本宮剛才路過宣和殿,看那梨新鮮,自己貪玩拿了一個邊走邊削,不料碰到石頭,手腕被匕首所傷,正要喚人去宣太醫,既然你來了,便去給我傳太醫吧。”說完將手腕在武飛雲面前一晃,那一刀割得不淺,按住的手一放,鮮血便紛落而下。
“武飛雲,還不去——”口中低喝,佰茶臉上一寒:“本宮這公主就不是你的主子了?”
武飛雲垂眸看那地上血跡,已經有漸漸乾涸之勢,絕非剛剛落下,怎奈何公主此言並無破綻,心有不甘,卻終不能違揹她的意願,當下將手一拱,怏怏道:“臣遵旨。”
回頭對著身後方衝使了個眼色,道:“賊人還沒捉到,大家便在這四周好好待著,就算是隻蒼蠅,也不許飛出去。”說完離去,佰茶只望了那滿院侍衛一眼,道:“如此甚好,只是都給我安靜點,誰吵到了本宮,本宮就割了他的舌頭。”再不多話,返身將門重重碰上。
掀開羅帳,見帳內那人一臉關切望著自己,佰茶忍俊不禁笑道:“上次累你臂間中箭中毒,這次就當是佰茶還了你那人情了。”
不料召喚弓臉上沒有一絲笑意,口中低低道:“下次可不許這麼胡鬧了,那匕首也是亂割的麼,弓是男兒,這傷算不了什麼,你是女兒家,可不比我們這些刀口飲血的男子。”說完伸手拉了那手過來一看,那一刀割得實在不輕,現在仍在滲血滴落。抬眸埋怨的去看佰茶,卻見面前那人竟只是笑著望著自己,不禁雙眉一皺,道:“可是弓的臉上有什麼可笑的地方,竟一直看著傻笑。”
佰茶卻調皮的展了眉眼,道:“的確,哪兒都可笑,整個人,整個身子,都可笑無比。”
弓的眉頭皺得更深,垂眸去看自己,逗得佰茶“撲哧——”一聲笑出聲來:“笨!”
“太后駕到——”
門口的通傳令屋內兩人俱是一驚,佰茶將弓的身子一按,拿被蓋上,返身將門開啟。
“母后為何深夜至此。”佰茶將手放於身後,卻被太后一把拉住置於眼前。
“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,整天這麼冒冒失失的,以後嫁了人可怎麼辦。”
佰茶心頭一驚,不經意的回頭去望屋內。
“母后跟你說話,你老瞧了屋內做什麼。”
“沒,沒什麼。”在母親面前,佰茶不敢放肆,只將頭一低,道:“只是割傷而已,偏某些人舌根子那麼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