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間裡靜悄悄,一道閃電撕裂夜空,映亮了整個屋子。
腦中突然一閃,無瑕雙手一鬆,推開那人的懷抱。
鄭澈軒坐在床頭靜靜的望著他,手指伸出,拭去他額上的汗珠。
“卻是做了什麼夢?竟喚都喚不醒,瞧這一頭冷汗。”
頭微微一避,無瑕掀被而下,心因那夢魘而狂跳不已,伸手去倒茶,卻發現雙手抖動,居然連茶杯都幾近抓不穩。
“可是又犯了病了?”鄭澈軒急急跟來去拉他的雙手,無瑕卻丟下茶杯,甩開他遠遠的避在一旁。
“你就這麼防著我?”鄭澈軒眸中帶傷,道:“我聽外面雷鳴,想起5年前在雲城雷雨交加,你晚上噩夢連連,從夢中哭醒那次,所以在密室輾轉難眠,怕你有事,才出來看看,誰知出來見你額間冷汗涔涔,居然喚不醒,才動手抱住你,我雖然說過要得到你,可是,我要的是你無瑕公子的那顆真心,你可懂!”
無瑕只將雙眸一垂,也不說話,卻覺得身子虛脫,乏力無比,走到桌旁坐下,伸手捂住胸口深吸一口氣,頓感一種刺痛湧上心頭,撕心裂肺,無法忍受。
見他半晌無話,鄭澈軒走到桌旁問道:“可是身子犯了病了?”
“我沒事。”那話說完,身子一站,卻在頃刻間便倒了下去。
“無瑕——”
弦伊被那聲低呼驚醒,急急奔到公子房間一看,公子居然倒在了太子懷中,頓時慌了手腳。
“公子怎麼了?”弦伊大叫著奔了過去。
“去請大夫,快!”鄭澈軒伸手將無瑕抱到床上,見他臉色煞白,眉頭緊蹙,雙手一個勁的拽住胸口,心知定是那心疾又犯。然他如此痛苦,自己卻不能以身相代,鄭澈軒見狀心中疼痛,如若針扎。
弦伊冒雨衝出,口中叫著冷三,傾刻,小築內燈火亮起,眾人皆急急起身聚了過來。
“弦伊丫頭,怎麼了?”
“公子病犯了,冷三叔,叫大夫。”
小築內頓時人聲迭起,弓奔到後院,拉了一馬便衝入了雨幕。冷三見公子面色已變,禁不住老淚縱橫。
可如何是好,這病為何越來越發作頻繁?
這邊人聲沸騰,小侯爺那頭立馬聽到了聲響。見一道身影越過牆頭直奔而來,弦伊不禁口中大叫:“小侯爺——”
鄭澈軒心頭一驚,聽那腳步匆匆而來,心有不甘,卻又不得不離開,回頭深深看了一眼無瑕,終無奈而去,躲入了密室中。
小侯爺奔到床前,見無瑕煞白了臉,只緊緊揪住胸口,冷汗涔涔,不禁慌了心神,亂了手腳。
“大夫呢?可有去請大夫。”
“弓已經去了,可怎麼好,怎麼好啊,這病如此頻發了……”冷三居然失聲痛哭,小侯爺被他那一哭擾亂了心神,只用手去摟了無瑕,見他拼命忍著疼痛,身子卻越來越無力,心中頓時一緊,被恐懼揪得透不過氣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