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宗治卻突然頓了笑聲,抬眸緊盯著孟白炎,道:“這點小小封賞,不要也罷,朕將你從成樂宣到這裡,不是來拿那一點點封賞的,孟白炎,你懂嗎?”
小侯爺心頭一凜,面前的皇上如同換了個人一般,那神情冷意斐然,一張臉上帶著一種無形的殺意:“朕八歲登基,朝政被武凡中把持,當朕還是孩子時,他便將朕身邊的人換了一批又一批,直到朕誰都不認識,誰也不相信。”深吸一口氣,皇上的神情居然落寞起來:“沒有人聽朕說話,朕害怕了,沒人在身邊,朕傷心了,也沒人在身邊,母后只是安於做她的太后,甚至讓朕不要違背相國的意思,朕就不明白了,為何朕身為一國之君,卻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把握。”嘴角勾起一絲冷笑,雙眼懶懶望向了孟白炎:“夜夜笙歌,昏庸無為,誰又能體會這浮華背後的悲哀。”
小侯爺的心頭突然湧起了一種強烈的感覺,皇上要反擊了,自己便將是他一顆衝鋒陷陣的棋子,如果,皇上並不像表面那樣昏庸無為,不,從第一眼看見他開始,自己便已經明白了,他只是在韜光養晦,暗蓄勢力,那麼,這個大晉也不是沒有希望,至少還能放手一搏。
那雙眼閃爍的光芒如此明亮,李宗治從那雙眼睛中,看到了一種湧動的力量,心頭,浮現了一絲欣慰感,至少,此人是站在自己這邊的,這麼多年了,自己在這種壓抑的環境下苦苦掙扎,朝中大臣,只要是稍有表現對自己支援的,都被無情的貶職,流放,殺害。自己被武凡中孤立在這樣一個大囚籠中生活了這麼多年,現在,是該反擊了。
“皇上,飛雲少爺還等在殿外。”宗然輕聲道。
“此子,心機不亞於其父,白炎,中庸之道,是在這樣一個環境中生存的基本條件,你可懂。”
小侯爺微微一笑,拱手道:“臣,告退,也看看飛雲少爺為臣準備的宅子,會不會過於小氣。”
皇上嘴角勾起笑意,揚揚手指道:“去吧去吧。”從宗然手中接過遞來的腰牌,丟給了小侯爺:“這個是出入皇宮的令牌,朕準你不受約束進出皇宮,你帶的侍衛,朕給你一個地方安置,他們只聽命於你,過不久,再讓你擴編,招人,每天無事,便陪朕賞賞花,喝喝酒,孟白炎,你可懂了?”
小侯爺接過令牌,會心一笑:“陪皇上喝酒賞花固然重要,不過招了人,整頓訓練自然也是少不了的,臣自小頑劣,帶出來的兵,定如臣般,讓皇上不省心。”此話一出,李宗治哈哈大笑道:“去吧,別讓飛雲等急了。”
小侯爺返身而去,身後那雙眸子卻漸漸凝聚起深意來。
“好好看著,老虎畢竟是老虎,沒有枷鎖,就算是朕,也不敢放心放在身邊。”
“臣,遵旨!”
明日預告:咫尺天涯:那頸間紅巾如此刺目,卻不是那孟小侯爺還能是誰。
“弦伊,走。”無瑕公子口中一聲輕呼,拉著弦伊的手隻身一縱,飄然而上,那小哥才聽叫聲,一抬頭,卻只見兩道身影翩然,頃刻間,便已經遠遠而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