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,是一條白色絲帕,邊角繡著一個炎字。
“是娘給炎兒的嗎?”
“這些,都是你八歲前身旁所帶之物,為娘全都悉心收藏,每一件物品,都完好無損,娘害怕你在失去記憶之後,還失去自己的身份,如果有一天,你能夠得知自己的身份,這些個,或許有能夠證明的東西。”
絲帕,錦囊,衣物,還有一條紅巾,小侯爺的手頓在了那條紅巾上,那紅巾,在這堆東西中,顯得如此突兀。
“這是當年纏在你受傷臂間的紅巾,或許,是某個救過你的人所留下的。”
手將紅巾拿起,那柔軟的質地,說明紅巾價值不菲,展開,卻見巾角處繡著一朵桃花,並在那桃花之旁,繡著一個瑕字!
不知怎的,小侯爺腦中,浮現的,居然是冷香樓中的姬姑娘。
桃花,那漫天飛舞的花瓣,那靜立落英之中的人兒,純潔無瑕。
嘴角浮現的淡淡笑意,令白歌月心中訝然,這孩子,眉間眼底盡含春意,是誰,在自己所不知道的情況下,已經走進了這孩子的心中?
“娘,這紅巾給炎兒吧,若能找到當年救我之人,我一定好好報答於他。”
“理當如此。”
小侯爺將紅巾拿起,望了望,卻不塞入懷中,反手往肩頭一搭,頎長的身子站起,笑道:“如果有一天,我遇上自己心儀女子,便將這紅巾相贈,讓她一同記住當年於我有恩之人,將這麼一個絕世無雙的好男兒留給了她。”
“貧嘴。”白歌月掩嘴而笑:“去罷,你爹還有事要叮囑你。”
“炎兒告退。”雙拳輕抱,小侯爺恭恭敬敬的向著母親一拜:“謝白夫人饒小兒這一回。”
“還貧!”揚手作勢要去打那頑劣孩兒,小侯爺身子只一晃,瞬間便沒入了門外春色之中。
細雨如絲,稍作停歇之後,那雨再次落下,綿延不絕。
弦伊百無聊賴的擺弄著手指,公子在沐浴,自己卻無事可做,好久沒有耍劍,不禁技癢。身子站起,足尖輕點,當那身子從窗而出,手中卻多了一柄三尺長劍。
“別推別推,要掉下去了。”微微黯淡的夜色下,兩道身影擠在一處,互相推攘,一道冷芒掠來,兩人大叫不好,身子瞬間分開,卻見那泛著寒光的長劍直逼而來。
“大膽小賊,敢闖我冷香樓,看劍。”
南宮熱河叫苦不迭,口中剛被小侯爺塞進的酸果堵住,那劍便洶洶而來,根本沒有給他發聲的機會,身子躲開的一瞬,卻見那不顧道義的小侯爺早已沒了身影,留下自己一人被堵在了圍牆之內。
“姑娘,我呸!”口中酸果被咬開,頓時一股酸澀之味衝入腦門,南宮熱河不禁吐舌甩頭,弦伊卻聽當前之人不知悔改,還敢挑釁,頓時手中長劍再無半分留情,直刺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