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不到!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因為那是我的孩子,如果飛雲少爺定要追究其責,就將白歌月一併帶上金鑾大殿,交予皇上定罪。”擲地有聲的回答不但是武飛雲,就連孟昶龍都不禁一愣。
“那孩子衣衫襤褸,又怎會——”
“小兒與我發生爭執,幾日前離家出走,我今天便是去尋他回來的。”白歌月將眼瞪向丈夫,威武侯爺縱然馳騁沙場也無所畏懼,卻偏偏有懼內的毛病,被夫人一瞪,立刻清清嗓子,附和道:“是,是小兒,小兒頑劣,傷到了飛雲少爺,還請恕罪。”
這夫妻兩一個調調,縱然武飛雲心中懷疑,也無他法,只好拱手一拜,道:“那便當飛雲此次沒有來過,還請侯爺和夫人見諒。”
當武飛雲一行離開侯府,白歌月對丈夫道:“此子能進能退,如果調教得當,將來定也能成個人物,但若走入歧途,恐怕其父都難以望其項背。”
回頭卻見孟昶龍滿臉擔憂的望著自己,不禁沒好氣道:“看我做什麼?”
“夫人可是要收留這孩子?”
“是。”白歌月帶著挑釁的目光望向了丈夫:“從今開始,這孩子我便帶在身邊了。”話音一頓,神色不禁有絲黯然:“咱們顏兒落水而亡,你我皆怕煩擾,又怕有人打擾他的清淨,連死訊都尚未上報朝廷,此刻上蒼將這孩子送到我們面前,豈不是天意。”
“可是這孩子來歷不明。”
“陳忠——陳忠——”
房內突然傳來了孩子的大叫聲,門外兩人兀自一驚,疾步入內。
孩子伸著雙手,口中喚著名字。
陳忠?!
孟昶龍和白歌月俱是一驚,那孩子口中所叫的,可是陳忠二字?可是,待細細聽取,孩子亦然進入了昏睡中。
夫妻兩驚疑的交換了個眼神,這孩子剛才所叫,的確是陳忠二字,可是此陳忠,是那個失蹤了多年的人嗎?
焦躁不安的兩人在床邊守了整整一夜,孩子整晚都發著高燒,手臂上的箭傷令夫妻二人更加費解。
等待,等待!
當天色微白,雄雞啼鳴,終於盼到了孩子的醒來。
“孩子,你醒了!”白歌月將李炎身子輕輕扶起,孟昶龍遞來一杯清水,李炎迫不及待的將嘴湊到杯旁,一飲而盡。
“慢點慢點。”白歌月輕輕拍著李炎的後背,問道:“你可還記得你叫什麼?為何來到這成樂?”
“我叫……叫……炎……我來做什麼?我來做什麼?”孩子茫然的眼神令夫妻二人的心頓時沉了下去,高燒,加上臂傷,這孩子,該不會將一切遺忘了吧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