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做什麼!”無瑕心底惱怒,自己竟屢受此人脅迫,實在讓人無法忍受。
唇角一捏,一粒小藥丸被塞入口中,無瑕一驚,張口便要吐出,那人早已抓了水囊在手,藥丸剛入了無瑕的嘴,他便仰頭喝下水,然後將唇湊向了那水潤的唇角。
藥丸被水送下,無瑕想閉上嘴,那人卻用力一捏他的下頜,水順著嘴角流下,滑過喉間,打溼了衣襟。
“嘶——”
蕭君莫驟然放開無瑕,手背拭過唇角,擦去血痕,低頭一笑:“果然是頭張牙舞爪的小豹子,前面因你中了毒,所以逍遙散的藥量過少,現在吃的這個足夠維持十日,玄夜和血鷹都在外面,如果你自認現在這般情形,可以從他二人手中逃脫,本王也不攔你,你大可以去試試,不過要是傷了哪,本王可是會心疼的。”
無瑕恨恨的一抹嘴唇,退到另一角坐下,偏著頭,也不去看那人,便那麼靠著車壁,也不知在想什麼,蕭君莫見狀也不去擾他,身子向後一靠,閉目養神。
右手隨著車輪的顛簸而微微一顫,眉頭一皺,蕭君莫睜眼低頭,看向了自己的右手,然後慢慢緊握。
這手,在從斷絃谷崖躍下之時,撞在石壁之上,經脈受損,已經難以負重,根本就已經無法握劍!
孟白炎!
心底唸叨著那個名字,蕭君莫恨不能將那人碎屍萬段,食其血肉,以消心頭之恨。但是,那人現在遠在大晉,鞭長莫及,不過還好,他所重視的人此時此刻就在自己身邊,毫無抵抗之力,任由自己蹂躪!唇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,蕭君莫衝著無瑕揚聲道:“公子累了麼,昨日給公子換衣衫時,看見背後有傷,等到了下一個鎮子,本王親自給你換藥,公子要不要跟本王一同躺一躺,休息一下。”
低頭去看自己的衣衫,無瑕才發覺自己已經不是昨日的裝束,昨夜昏暗不明,剛才醒來只顧去看四周環境,現在聽蕭君莫一說,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著女裝,臉色一沉,再往頭上一摸,髮髻竟也是女子所綰髮式,當下回身對蕭君莫怒喝道:“你是存心要羞辱無瑕嗎?無瑕是男子,怎可如此妝扮。”
蕭君莫哈哈一笑,伸手勾起無瑕的一縷黑髮在指尖輕繞:“公子容貌如此美麗,若是女子,當沒男子那般讓人詫異,莫非是想用這容貌,再去勾了誰的心?”
無瑕十分反感的撇開頭去,那人更是得意,欺身向前,道:“如此,公子便脫了衣衫,本王倒不介意看看這香豔美色。”
無瑕此刻卻冷靜了下來,對那人的挑釁絲毫不理,身子挪到一旁,輕輕靠在車壁,閉目養神。
這馬車似乎一直在往西行,蕭君莫究竟想帶自己去哪?
西北如今形勢緊張,司馬傅瑜項調動了大量的糧草人馬前去西北,若他果真是去支援董震的西北軍,那麼,西北缺口一旦開啟,韓國大軍長驅直入,只怕大鄭的江山,當真搖搖欲墜了。
心底一嘆,無瑕感到有些無力。
自己居然再次落入此人手中,可是,此刻自己內力受制,玄夜和血鷹並非泛泛,看樣子是跑不了了,既如此,不如安心等待,看他們去何處再做打算,只是……
感到身後那人直勾勾的目光,無瑕心底泛起了一陣寒意。
與此人同行,無異於與狼共舞,鋒芒盡顯只會激起他的鬥志,不如收斂性子,淡然處之,忍常人所不能忍,方能成常人所難成之事,姬無瑕,你能忍,你一定能忍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