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身子不濟,此刻得知情形,必定急火攻心,皇上安在,尚能給我們一些時間應付,若皇上有何不測,咱們連反擊的時間都沒有了。”
“那該如何?”
“太子最近可有事瞞著無瑕?”無瑕突然說出一句不搭邊的話來,鄭澈軒心頭一凜,敏銳如無瑕,自己再如何隱瞞,終還是被他發現端倪,可是,該怎樣告訴他綢緞莊此刻的情形?
“你不說,我自有辦法知曉。”無瑕肅然而立,臉上神色微慍,鄭澈軒心頭無奈,伸手將他一按,坐在凳上,道:“你且聽我說,但是聽了之後,不許動怒衝動。”
“說吧!”那人兒只是輕聲一嘆,靜靜等待。
鄭澈軒深鎖眉頭,腹中醞釀,該怎樣說才能讓無瑕的怒意降到最低,無瑕見他萬般為難之色,突然淺笑道:“太子當無瑕是三歲娃娃麼,我姬無瑕什麼樣的打擊沒受過,莫非此刻便會垮了麼?”
見他坦然,鄭澈軒倒覺得自己過於擔心,只好長嘆一聲,道:“近日天下綢緞莊的分號……死了很多人。”
雙眸驟然一抬,那眼中閃過了一絲寒意,無瑕的身子一動不動,繼續等待。
“本來因資金週轉不過生意每況愈下,現在還惹上命案,很多店子已經撐不下去,閉門歇業了,冷二爺來過,因怕你知道了身子受不住,被我攔下,我已經派了京天去調查,無瑕,你放心,生意會慢慢好起來,你——”
“太子立刻傳書將京天召回,如此小事,不值一提。”無瑕出聲打斷了鄭澈軒的話。
“無瑕,你若心裡不痛快——”
無瑕站起身子,走到窗前看了一會兒,然後回過頭來,淡然一笑:“我姬無瑕已經很多年沒與人這般鬥智搏命,就算是老虎,時間久了,也會縮回利爪,倦怠懶散。此刻他們既然挑釁,我便與他們來搏上一回,看看那淬取毒汁的利箭,能否扎進我的胸膛,就此斷了我的性命!”
清風揚過,勾起緋紅漫天,飄飄灑灑蕩入屋內,無瑕伸手將花瓣接住,捻起,放入口中。
苦澀,這枯萎的花瓣早已沒了鮮潤的汁水,留在口中的,除了苦澀,還是苦澀!
“無瑕要去見兩個人,太子現在不必問,見了之後,無瑕自會回來,然後,來告訴太子,下一步,咱們該怎樣走。”那話一完,無瑕返身出了門去,腳步輕柔得幾乎聽不到,看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,鄭澈軒知道,風暴要來了,那席捲整個大鄭的風暴,已經要來臨。
“咦?王妃來看,這玉佩不是殿下的嗎?”看著掌櫃的手中玉佩,木木伸手一把奪過,那掌櫃的一見急忙出了櫃檯,到了木木面前一拱手道:“請姑娘還給小的,這玉佩是太子府的侍女送來的,說不小心摔到,有了裂紋,看是否能修補的。”
“太子府?”木木將那玉佩在手中翻來覆去看了幾遍,疑惑不解,柳兮飛見狀從一旁走了過來,接了那玉佩入手一看,心頭一堵。
這不是殿下身上的那塊,但是,卻與那是一對!
太子府送來的,那麼,這玉佩……
是公子的!
“請王妃還給小的,這玉佩太過貴重,要是有個跌撞,小的實在負不起責。”
“掌櫃的——”
門口傳來一聲輕喚,掌櫃的回身一看,頓時叫苦不迭。
“如墨姑娘,你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