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哧——本王還道是誰呢,原來,是無瑕公子。”一聲冷嗤從鼻間發出,一個高大的人影出現在了那兩人的視線中。
“纏綿,咱們走。”無瑕眉頭微微一皺,身子返過,便要從那人身邊擦肩,蕭君莫身子一動想要扣住他,卻在眨眼間被纏綿一抵,兩人一抵一退間,身子急速向後,無瑕一見忙揚聲道:“纏綿住手——”
揚起的長髮隨著風掠過那人耳畔,纏綿的眼中帶著一種挑釁,狠狠望向了蕭君莫:“別再想動無瑕一分一毫,你若皮癢了,儘管放馬過來,我纏綿若是皺一下眉頭,就不是個男人。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一串爆笑從那人口中發出,蕭君莫鬆開手,避開纏綿望了望無瑕,道:“公子好本事,竟讓身邊的人都對你死心塌地,不知,是使的何種手段?什麼功夫?”
那語氣曖昧難明,無瑕只是淡淡的瞥了蕭君莫一眼,眉眼間透著一種冷意,根本不受他的挑釁,
身子一動,到了纏綿身邊將他的袖口輕輕一整,道:“咱們回去,纏綿。”
那兩人並肩而去,蕭君莫站在身後,看著那絲毫不受挑釁的人兒,有了一絲疑惑。
他的神色如此冷淡,既不惱怒,也不像從前般憤然,如此沉靜,便如一汪深泓,帶著一種深不可測的寒意,突然之間讓人看不透了,他……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!
是哪兒不一樣了?
哪兒不一樣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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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列鐵騎精兵在日夜兼程趕往雲城,玄夜瘋了般打馬前行,恨不能一步便能到達那千里之地。早上傳來的訊息,淮安附近所有郡縣的軍營昨晚同一時間皆被冷公子手中死士暗襲,糧草被焚燬,早上,王爺手中八大錢莊皆告急,突然出現的大量儲戶要求提取銀兩,因很多錢莊的銀兩被用以購置糧草兵器,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湊齊數目,那些儲戶將錢莊告上了衙門,現在錢莊已經人心惶惶,因那少數人的煽動挑撥,已經引起了所有儲戶的驚慌,導致了整個郡縣百姓紛紛要求提錢,從其他地方的錢莊調錢已經來不及,且根本無法堵上那麼大的窟窿,那些錢莊,眼見便要撐不住了。
有人在劍走偏鋒,全力對付王爺了,王爺人在京都,只怕,此刻還矇在鼓裡,且那人若也是冷公子的話,那麼,王爺現在的處境十分不妙。
“喝,喝——”鐵騎踏得大地都在震動,玄夜緊緊握著韁繩,心頭竟湧起了一種恐懼感,這冷公子行事果然不依常理,他派人焚燬糧草,然後讓人衝擊錢莊,切斷王爺的後路,可是,他自己受到的損失又何止萬千,人力,物力,財力,他竟如此不顧一切的動手了,此人,當真讓人覺得可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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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惜,玄護衛上一個主子下場實在不怎麼樣,所以這次,一定要睜大眼睛看清楚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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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初在蒲州莫府那人對自己所說的話一瞬迴盪在了耳邊,玄夜發覺後背漸漸被冷汗浸透。不,無論如何,都不能讓王爺出事,否則,一切都完了。
柳兮飛痴痴的坐在桌旁,思緒飄渺。
喜娘在耳邊的話語似乎都遠在天邊,聽不清,聽不進,聽不見。
“小姐。”木木悶悶不樂的坐在一旁看著柳兮飛,今天是小姐的大喜日子,皇上特意將喜宴擺在了皇宮之內,這是何等的榮耀,且,嫁的那個人又是自己真心所愛,可是,為何小姐此時此刻的模樣,卻讓人如此心疼。
“王妃將這個拿著。”喜娘將一個紅彤彤的沙果放入了柳兮飛的掌心:“這果子紅紅圓圓,象徵著王妃與殿下之後的生活也是如此,進入洞房之前,千萬別放下,更別掉了。”
柳兮飛眼眸一動,低頭望向掌心,那沙果香氣四溢,紅豔異常,甜美得讓人心動!漸漸的,柳兮飛的唇角浮現了一抹覺察不到的笑意,指尖輕輕摩挲著那粒果子,一遍又一遍。
“殿下駕到,請新王妃出門。”
鄭贇謙站在院子中,靜靜的等待著,大紅的喜袍將他的身子襯托得愈發修長,俊朗的臉龐也被那抹紅色掩蓋了倦意,眉間依然帶著一絲蕭索,卻不動聲色。
喧譁聲中,環佩叮噹脆響,生生將院中眾人的嘲雜打斷,那纖瘦的身子盈若扶柳,大紅蓋頭下人兒也不知是何等風情,白皙的雙手緊緊握著一顆沙果,指節微微泛著白色,顯示了那人兒此刻緊張的心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