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,不說也行,不過還是不要再跟著我了。”
“雲嵐職責所在,恕難從命。”見小侯爺起身,雲嵐沒有阻止,只端起面前酒杯說了那話,準備喝下。
“本小侯勸你還是別跟了。”那人經過身旁,突然迴轉,俯下身子,在雲嵐耳邊低語道:“白炎名聲實在不怎麼好,而且癖好奇怪,看你細皮嫩肉的,老是跟著我,要是哪天我喝醉了,說不定將你當成女子給辦了。”那唇角勾起,笑容越發邪氣,雲嵐一口烈酒含在口中,竟被那話嗆得噴了出來,怒火頓起,回頭間,見小侯爺竟然沒有離去,這一回轉,頓時與他面面相對。小侯爺挑著眉頭,一臉無辜,眸中卻閃爍著勾人的光芒,竟,如此妖孽。
看著面前呆掉的那人,小侯爺輕浮的伸手一挑他的下巴,道:“要跟快來,本小侯要走了。”
雲嵐腦中一片空白,他居然被一個少年郎給輕薄了,且毫無還擊之力,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!
“孟——白——炎!”口中一字一句的吐出了那人的名字,雲嵐霍然起身,出了門去。
藍若呆呆的看著敞開的門,這大晉的小侯爺,竟然如此放
蕩不羈,且邪得魅人!這般性子,當真無愧他那名聲。
等等,自己為何會知道他名聲在外?
孟白炎,這名字為何如此熟悉?
藍若回過身,細細思索著,突然,一個訊息從腦中閃過。
子胥郎去過東都,回來之時似乎說過那無瑕公子在東都的情況,還提到過一個大晉小侯爺與一眉間硃砂的公子的一段故事,孟白炎,對的,那個大晉小侯爺便叫孟白炎,聽說他的頑劣不堪,大晉舉國上下世人皆知,而硃砂……那無瑕公子不就是眉間硃砂麼!
殿下已經來信說他不日便到雲城,似乎便是因有使臣來訪,皇上讓他回來陪同。殿下對那無瑕公子一片痴心,現在這小侯爺人又在雲城,且不知那無瑕公子與他,是否仍有糾纏……
心頭掠過一絲不安,藍若有些忐忑的緊咬了唇。
自己要告訴殿下來使是誰嗎?可是,若那兩人真還有情,趁此機會,是不是可以讓殿下就此死心,不再與無瑕公子再做糾纏?
想了一會,終還是私心佔了上風,藍若走到門口揚聲叫人進來收拾,不再去想那一切。
若告知了殿下,說不定他會阻止那二人見面,倒不如推波助瀾,讓此事瞞不住,擋不住,等著看好戲。
那一行千人急趕緊走,眼見還有一日便可到雲城,無瑕清醒的時間越來越多,已經能夠自己坐立,臉色也好了許多,於是大家心頭稍稍放下,卻依然不敢掉以輕心。
看弦伊拿著藥碗過來,無瑕眉頭一皺,將臉埋進了被子。
“倒是好笑了,公子竟又開始耍性子了,這藥可要趁熱喝,涼了更苦,你現在不喝,一會兒我是不會再熱的。”弦伊上了馬車,伸手便去拉被子,無瑕將頭埋在被子裡,死活不抬頭。
聽見兩人在馬車裡鬧,鄭澈軒走了過來,幾天了,他陪著無瑕坐在馬車裡,實在悶得慌,這會兒傷口剛換了藥,也在跟寇雲打商量,想騎馬透透氣,卻被一口駁了回來。
無瑕這幾日喝藥已經喝得胃口全無,他本五感異於常人,現在更是聞見藥味便想吐,實在喝不下,卻又拗不過弦伊的性子,是以一到喝藥的時間,便會上演這一幕。
圍著馬車的,全是那三人最親近的手下,平時看慣了無瑕冷冷的樣子,現在才發現,他竟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,實在是出乎意料之外。
無瑕沒了內力,身子的戾氣竟也似化去了一般,性子柔和了許多,心中的防備也弱了下去,其真實的一面漸漸顯露在了眾人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