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!”
“他……”想問更多那人的情形,卻又害怕聽到的是自己不想知道的事情,鄭贇謙猶豫了半晌,子胥郎見他那躊躇之貌,竟不忍再為難他,道:“那兩人已經遇上了,且,公子隨著那人失蹤了一日,昨天半夜,被太子在行館尋到。”
鄭贇謙臉色一瞬煞白,雙手猛的扣在桌面,支撐著自己的身子,許久,才輕聲道:“知道了,父皇若沒新的旨意,你便回去吧,我想,一個人在這裡待著。”
“安逸王爺出現了!”
只那一句,將那人死灰一般的心震得一動,鄭贇謙雙眼驟然抬起,急切的問道:“何處?”
子胥郎卻突然猶豫了,他知道殿下的心一直系於那人兒,他若是知道安逸王對無瑕動手了,定不會作壁上觀,現在的局勢如此微妙,大家全都在看著對方的行動,錯一步,滿盤皆輸!安逸王與皇后本是一同陣營,現在殿下與太子聯手,皇后娘娘已經十分惱怒,如果再因那無瑕公子而與安逸王爺起衝突,會不會,讓這母子二人的感情更加難以修護。
“殿下還是安心在此休息,如果有事,子胥會通知殿下的。”
“等我,我跟你一起回去。”
子胥郎霍然回身,道:“皇后娘娘已經十分不滿殿下的行為,殿下當真要為那人跟娘娘再起衝突?”
“子胥,安逸王的野心眾人皆知,就算他此刻覬覦無瑕,將所有心思放在他一人身上,可是,若無瑕有事,牽動的,將不光是太子府,他手中勢力,莫家的產業,光是明面上的便不知是多少人,這許多人都會因他一人的安危而受到牽連,更何況,太子若與安逸王動起手來,咱們就算想撇清也是不可能的。”
子胥郎有些無力,他知道鄭贇謙說的都是事實,可是現在他們跟太子府站在了同一條線上,皇后娘娘那裡必定過不去,且不說她與太子多年的罅隙,就是平王那事,她都絕對不會原諒太子與無瑕公子,可是,如果真讓蕭君莫得逞,整個鄭國便會因此而動盪不堪,此刻情形實在讓人頭疼,更何況,這幾人還有糾纏不清的感情糾葛。
“殿下,就算咱們與太子府聯手除去了安逸王爺,可是殿下你想過沒有,之後呢?太子,會放過咱們嗎?”
鄭贇謙收拾東西的雙手一頓,神情一瞬落寞了下來:“子胥,我不會讓他傷害我身邊的人,我會跟他鬥下去,直到,我們其中有一個人倒下為止!”
子胥郎望著那人,神色複雜。
殿下,其實,你的心中,已經有了決定了不是嗎,你如此努力的支撐到今時今日,不過是想自己的生命沒有遺憾而已。殿下,你太善良,根本不適合這弱肉強食的權力鬥爭,上一代的恩怨與痛苦,你卻生生將它拉扯在自己身上,那強勢不可接近的面具之下的心,遠比我們更為脆弱,誰又能撫慰你,給你溫暖。只願來生殿下不要再投在帝皇家,能夠自由自在,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!
院子裡依然安靜,可是,敏銳的感覺卻讓無瑕感到了一絲不悅。
“弦伊,將窗子關上。”無瑕揉了揉額頭,坐在桌旁看著賬目。
“怎麼了公子,天氣如此晴朗,公子不如去院子中坐坐,曬曬太陽,為何還要弦伊關窗?”
“太吵了。”無瑕放下賬目,拿起茶杯輕抿了一口。
弦伊莫名其妙的張望著窗外,然後順手關上了窗。
“沒任何聲音啊,公子是否太過敏感了。”
正說著,鄭澈軒抬步進了屋子,弦伊返身去泡茶,無瑕則抬頭看了那人一眼,道:“無瑕整理了一下在燕京得到的那半本賬目中能夠辨認的人名,太子看看能瞧出什麼端倪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