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道黑影突然闖入了院中,然後一道焰火沖天而起,玄夜一驚,回身抽出長劍,道:“何人!”
“你家弦伊姑奶奶——司馬流螢,保護公子——”隨著那聲嬌喝,院子外嗖嗖出現數道黑影,司馬逸帶著手下入了院子,逢敵便殺,玄夜冷冷一笑,道:“好,既然都要陪著你家主子上路,就成全了你們,給我殺,一個不留——”
兩方人馬奮力拼殺,頓時整個莫府喧鬧異常,殺聲震天!
聽門外廝殺之聲,無瑕知道司馬逸帶人入了莫府,自己在蒲州畢竟剛剛建立勢力,也不知蕭君莫在蒲州究竟有多少人,如果繼續糾纏,實在於自己不利,轉念間不再硬拼,而是尋了個空隙奔到門邊,推開一看,場面已經混亂異常,因天色太暗,敵我難辨,只見血光一片,也分不清孰勝孰敗,只好揚聲叫道:“司馬不可戀戰,尋機會衝出去!”
“公子——”眾人見無瑕出現,全都向他靠去。
聽身後利劍破空聲,無瑕腳步一點,翩然而上,口中大叫道:“走!”
蕭君莫見他離去,也縱身一躍,道:“給我追,誰都不許放掉!”
躍出牆外,聽流螢在身後叫道:“西南方備有馬匹,公子且先行一步。”
無瑕知道此時不能推脫,自己沒有脫身,其餘人便都無法離開,於是直奔了西南方而去,行了一段,果然看見幾匹馬,回頭卻只見弦伊緊隨,其餘人皆不見,弦伊見他回頭,忙道:“司馬帶人阻擋追擊,公子只管先走!”
飛身上馬,無瑕一聲大喝,弦伊道:“公子,咱們去何處?”
“九江渡口,咱們入燕京!”
“公子?!燕京是燕王封地,為何此時要去那裡?”
“莫言說,那裡有安逸王意圖謀反的罪證,此刻蒲州咱們是呆不下去了,若不及時趕去燕京,只怕坐失良機。”
馬蹄飛馳,弦伊追於無瑕身後,昏暗的夜色中只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,使勁打馬跟隨,才發覺無瑕竟只穿著單衣,纖長的雙足未著鞋襪,在飛雪亂舞的涼風中疾馳。弦伊頓時大驚失色,叫道:“公子——公子為何如此裝束,趕緊停下,你的身子如何承受這般冰冷的寒風。”
無瑕沒有停下,身子已經在冷風中漸漸失去知覺,可是,不能停下,因為若被蕭君莫追上,若不能前去燕京,自己又有何面目去面對莫言。
“喝——”雙足狠狠一踢馬肚,無瑕反而加快了速度,弦伊在身後幾喚不應,只好緊緊跟隨。
蕭君莫的追兵暫時沒有跟來,想來是被司馬逸牽制了速度,無瑕與弦伊到了上游渡口,卻只見漆黑一片,無瑕眉頭一皺,九江渡口分上游下游兩道,因為燕京是重要樞紐,所以上下官渡是終日開放的,可是,為何今日不見夜渡?
“嗒嗒嗒——”一聲聲的馬蹄聲在寂靜的夜空中分外刺耳,渡口處的道路突然傳來聲響,不急,卻為數眾多。
“弦伊,後退!”無瑕直直坐在馬背上,望著面前緩緩出現的黑影,輕聲道。
那馬蹄聲越來越近,越來越近,飛揚的雪花中,一道熟悉的身影躍入了眼簾。
“無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