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憑什麼!他們一句話,咱們多少工夫都白費了,莫說三萬石,我連三百石都不想給他們!”
“不想給又能怎麼。”武老爺子咳了幾聲坐在了桌子邊,看霖睿一腳的碎末渣子,忙對著一旁的丫頭說道:“趕緊給少主子拿乾淨的鞋襪來,仔細待會扎到了腳。”
丫頭匆匆去拿鞋襪,霖睿鬧了半天也消了氣,見爹爹咳嗽,忙走到身邊幫著順氣,嘴裡卻還是嘟囔著說道:“給給給,只怕這三萬給了又來三萬,爹爹又不是沒見過那汪丞禺的嘴臉,他哥哥是當今太尉,如今的兵馬糧草儲備使,他又怎會輕易就作罷,怕回頭還要做么蛾子。”
“唉,便滿足他就是了,總不能,他還霸了咱們的家業去。咱們是生意人,錢財去了還會再來,我只有你這一個兒子,可不許你出任何事情。”武老爺子年歲大了,不想招惹事端,霖睿是他唯一的兒子,將來這碩大的家業都是要交付在他手裡的,他怕霖睿性子躁,遂回頭又叮囑武天寒道:“你可跟好了,這幾日糧草徵集運船裝載事情繁雜,可不許出紕漏,霖睿心氣大,你攔著他不許他去招惹汪大人,聽到了嗎?”
武天寒點頭,霖睿則撇了撇嘴,心不甘情不願的往旁邊一坐,由得丫頭給自己換了鞋襪,然後起身一站:“我走了。”
“去哪?”武老爺子見他頭也不回往外走,頓時氣急,還想讓人攔,他卻已一溜煙的沒了蹤影。
“去,趕緊跟上去。”武老爺子呼哧呼哧直喘氣,武天寒無可奈何的跑出門,卻見霖睿並未走遠,只一手拉著馬兒一雙眼溜溜的對著自己看。
“你又想使什麼主意?”見他那副模樣,武天寒不禁心底暗叫不妙,果然霖睿嘻嘻一笑,對著他揚手說道:“上回咱們給鍾老黑下的那巴豆粉還在嗎?”
“你想做什麼?”武天寒警惕的看著霖睿,口中語氣漸漸嚴肅:“平日裡你小打小鬧隨你就罷了,現在面對的是朝廷命官,你這孩子的性子該收斂了。”
霖睿報以冷笑,眉宇間也有了沉靜:“我便是個孩子性也知道這回徵糧是怎麼回事,咱們武門家大業大扔個幾萬石算不得什麼,可你看到那些百姓了沒有,他們辛辛苦苦勞作了一年,到頭來連溫飽都解決不了,這船運走了,那下回呢。”
“莫非你這樣做就能有什麼作用?”
“說得對,這樣做是沒什麼用。”霖睿口中低語著,眼中透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:“所以說,真正要有用還得……”
還得像無瑕那樣,用自己的力量去對抗這世間所有的不公平!雙眼抬起,看向了廣袤的天地,霖睿日漸成熟的臉上慢慢露出了從未有過的堅定。
沂南的街道突然間便多了無數陌生的面孔,那些等待裝船計程車兵組成了比本地駐軍更為嚴密的防線,他們遍佈在沂南的每條街道,警惕著任何不確定的因素。而就在他們防不勝防的那些角落裡,同樣出現了另一批收斂鋒芒的陌生人,他們身著布衣,以最普通的形態隱入了茫茫人海里!
柒旅遊去了,更新會有延遲,望追文的孩子見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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