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炎也沒料到對方是這樣一個目的,他望著魅筱夕,又瞥了瞥樓上,突然眉間一動,毫無預警地朝著魅筱夕襲去。
他動作極快,魅筱夕大驚之下身子一退,墊腳躍上了二樓,他緊追而上,轉眼就到身後,魅筱夕心中駭然,想到風流昨夜所說,這兩人果然非同一般,當下口中叫道:“風流救我。”
夜風流本不願理她,可看她被追得狼狽,又實在於心不忍,於是身形一閃,強行插入了她與白炎之間。他掌風凌厲,白炎與之對掌之間手臂一震,兩人同時向後退去,各自抓了一邊欄杆定了下來。
白炎耳聽魅筱夕呼救,而今被人一攔,才發現原來是那廚子!
“好功夫,莫非我們竟真是進了黑店了麼?!”他口中嬉笑,卻絲毫未懼:“沒想到這小鎮里居然藏龍臥虎,連個廚子都這麼不一般。”他說完身形一動,再次襲去。夜風流與他一對掌間也已經發覺他武功不凡,看他年紀輕輕卻內力深厚,頓時也不大意,全力以赴未敢有閒。
魅筱夕站在店中看著兩人過招,不禁心中暗歎。
風流不是泛泛之輩,幾十招過去,那年輕人居然絲毫不退,武藝實在了得。
抬眼見二樓之上一襲白衣閃過,原來是那削瘦人兒已經出來,正站在那裡看著兩人過招一語不發。
魅筱夕走到桌旁倒了杯茶,對著二樓揚手笑道:“小公子,下來喝杯茶。”
卻見那白影突然一動,也不知怎地就到了打鬥的兩人中間。
“無瑕!”白炎見無瑕突然闖入,掌力生生頓住了,夜風流見狀也停手落了地。無瑕一臉冷冷的到了桌旁,也不理白炎的叫喚,魅筱夕在旁看得心頭一樂,意有所指的問道:“小公子,昨晚……睡得可好。”
那話一出,無瑕冷意斐然的臉上突然染了一抹紅暈,回頭狠狠瞪了白炎一眼,問道:“為何惹事。”
白炎一臉無辜,欲哭無淚。
這明明是著了老闆娘的道了,可昨晚上自己如此曖昧的摟著無瑕睡了一夜,到早還不知是怎麼回事,他心裡惱怒,又怎能不怨自己,無奈之下只好說道:“這老闆娘使詐,一罈小酒要咱們紋銀百兩,還說咱們昨天共喝了三十五壇,這不,正逼著賣身呢。”
無瑕回頭看了那桌上酒罈一眼。
昨天明明只喝一罈就已醉倒,還是白送的,早上起來便如此之多,顯見是老闆娘無理取鬧了。
“賣什麼身?”
“在我這當夥計,抵酒資。”魅筱夕‘厚顏無恥’的將紙筆推到無瑕面前,誓將無賴進行到底:“你們不是要房子嗎?來我這當夥計,管吃,管住,我那小竹樓依山傍水,風景宜人,還——”
“過來簽了。”未等她說完,無瑕就開口對白炎說道。白炎一愣,還待再說什麼,無瑕卻鼻間一哼,伸手去拿紙筆道:“你不籤,那麼,我賣身。”
得,又使小性子了。
白炎無奈的搖搖頭,自無瑕手中搶過紙筆,呆了半天才道:“從未寫過,該怎麼寫?”
“我來我來。”魅筱夕搶過紙筆刷刷刷刷寫了一堆,也不讓白炎細看,只用手摁著示意下方的空白處道:“簽名畫押就好。”
白炎垂死掙扎的又抬頭看了無瑕一眼,無瑕卻依然不理他。無奈之下,他只得落筆寫下了白炎二字。魅筱夕歡天喜地的收了賣身契,走了兩步又回頭道:“還愣著幹什麼?從現在起,你就是咱們魅閣軒的跑堂小二哥了,還不趕緊跟著林安去換了衣服,辰時一到,咱們可就得開門做生意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