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你身子好了,我自然會放了你的。”言不由衷的話語說得連他自己都不信。
“呵,無瑕一個前朝皇子,何德何能讓你如此擔待,自小到大我都是一個人,以後有白炎照顧我,更是不勞皇上費心。你若當真有心待我,便讓我去見白炎一面,出了宮之後,我會在小築等著他回。”
“白炎暫時是出不了宮了,等威武侯爺的大軍回京覆命之後,我會讓白炎在京中擔職,又或許,會讓他常住宮中。”
“那我就在小築裡等著他,什麼時候他得空了,就來看我。”
“姬無瑕!”突如其來的暴喝截斷了無瑕的話,李宗治有些惱怒的瞪了瞪他,霍然起身走了兩步,惱火的道:“你是在故意挑釁朕嗎!你是誰,是他孟白炎身後見不得人的女子嗎?為何要為他委屈到如此地步!”
無瑕微微揚了揚眉,透著幾分嘲弄抬起了頭來:“委屈也好,不委屈也罷,都是我自己的事情,白炎是你的臣子,為你盡忠無可厚非,可我姬無瑕不是,無瑕就算不再是冷公子,也絕不會是你大晉的子民,所以你最好弄清楚了,無論我在不在這裡,都絕不可能臣服於你!”
“你的命是朕救回來的!三年前的那個晚上,若不是朕,你早就淹死在那條湖裡了!”
“皇上生辰的那個夜晚,無瑕為你擋下一箭,欠你的,已經還清了。”
“孟白炎命人千里疾行入京求藥,朕明明知道幽冥是為你而求,卻依然還是讓白澤帶回去給你了!”
“汲水之戰,鉅鹿之戰,九原城池無瑕雙手為你奉上,你所給予的無瑕自認全都還給你了。”
“那不夠——”
暴怒之下的心聲一覽無遺,李宗治咆哮著一把抓住了無瑕的手腕,無瑕揚著頭望著他,漸漸的透出了冷意來:“不管你心中想要的是什麼,無瑕都不可能給你,我姬無瑕一生逆境無數,從不懼怕他人的威脅,越是狹窄的路徑,我就越是走得堅定不移,沒有人可以強加意願給我,無論是誰!”
“話別說得太滿了……”李宗治強壓怒火俯下身子看著無瑕,一字一頓道:“或許你是不怕,可難保有人背地裡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終究給朕挖出來,到那時,或許你就不再如此強硬了。”
無瑕詫異的抬眼相望,在李宗治隱晦莫測的笑容裡感到了一絲寒意,他不知道李宗治指的究竟是什麼,眼前這個男人與三年前已經有所不同,他猜不透,也不想去猜透,只想儘快擺脫這讓人不耐的局面,於是他抽開了手背過了身去。李宗治在他身後站了許久,一直沒有說話,直到門外傳來了衛琛的聲音,才輕輕一笑,返身走出了門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