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笨,真是……笨死了……”輕笑自唇間發出,一聲,一聲,驅趕了多日以來鬱結在胸口的陰霾,當雙眼睜開,看到山下那小小的人影衝著自己拼命的招手示意之時,無瑕終於長吐一口氣,用盡全力的縱身一躍,向著將自己整個生命都點亮的那道光芒飛奔而去!!
或許我們無法做到讓生活隨心所欲,也無法給予對方心中所憧憬的一切美好,但是,我們卻可以做到成為彼此堅實的依靠,不論環境有多惡劣,前路是否依然艱辛,只要能夠將快樂傳遞給自己所愛的那人,就一定不要忘記去微笑!
“殿下,回殿下,曷纍到了,正在營外等候。”
狄戈爾的通報令吠承啖緊握酒杯的手不經意間抖了一下,在沉默了半晌之後,他垂下雙眼將身子靠入了軟榻,然後慢慢的轉動著手中的酒杯,既不回應,也不說話,就那般將狄戈爾晾在了原地。狄戈爾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,在明確自己未得到主子的任何指示之後,又默默的低下了頭去。
敞亮的主帥帳外此刻正立著一列黑甲覆身的人馬,如此寒冷的天氣,那幾十人的隊伍卻如泥塑一般動也不動,便是馬兒也無踢踏,便彷彿全都空洞得沒有生命,森森的讓人覺得害怕。
這是從未出現在呼和單之外的黒甲影衛,全都是吠承啖親自招募,交由克沁秘密訓練作非常時期暗殺之用,而現在他們出現在這裡的目的只有一個,那就是趕在甘寧的人馬到來之前找出二王子桑赤戈雅,然後……
將之除去!
濃郁的酒香溢位杯麵,晶瑩的液體帶著一絲粘稠暈溼了地面,吠承啖面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酒杯,突然將之一拋,起身走了出去。
整齊的叩拜打破了死寂般的沉靜,吠承啖慢慢的走過整支黑甲隊伍,細細看過那一張張不帶任何表情的面孔,然後又一步步走了回去,直到隊伍的最前方站定,他才冷冷的抬起頭來,對向了站在最前方的那一人。
“克沁大人可都跟你們交代清楚了?”
“是!”曷纍簡短的回應了一個字,吠承啖不置可否的半揚眉頭,來回踱了幾步之後,突又發出了一聲輕笑來:“好,倒不用本王親自說出口了,記得,他終究是本王的弟弟,便是死,也要死得體體面面,留有尊嚴。”話語一頓,有了片刻沉默,復而又道:“將屍首帶回來,巴赫留下,其他人出發。”
密集的馬蹄瞬間便已遠去,若非雪地裡凹凸不平的印記,倒當真讓人以為方才看見的不過是一場幻影而已,在那人馬離去之處卻還站著一道身影,正是被喚巴赫之人,與離去的黑甲相比,他實在算不得高大,一雙細長的眼睛透著一種暴戾之氣,雖已有收斂,卻依然掩不住兇光。吠承啖側目看了他一眼,然後揚手一指鉅鹿之南,道:“鉅鹿城南的凌雲塔放著一件對本王很重要的東西,用你擅長的機關佈防之術守住那裡,除了本王與清風先生,任何人靠近皆殺無赦!若是有人潛入帶走任何物品,無論是什麼,都提你的項上人頭來見我!”
“是!”
巴赫沒有去問那塔裡放著什麼,對他來說是什麼不重要,重要的是他能夠毫無顧忌的去殺戮!一想到鮮血帶來的衝擊與刺激,他便有種熱血沸騰抑制不住的衝動,當年也正是因為如此,他才會被吠承啖一眼看中,從死囚的牢籠中得以自由,而現在,他終於可以釋放心中猛獸,盡情的殺戮一回了!
飛鷹自頭頂盤旋落下,白山赫軍傳遞的訊息被狄戈爾從鷹腳上拿下,吠承啖看過之後將之一拋,透著戲謔仰頭大笑道:“甘寧那老東西果然派人來了,去,讓白山的守軍放他們進城,然後一個不留全都殺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