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瑕,無瑕?無瑕——奇怪了,怎麼會找不到了呢?無瑕?你在哪?無瑕!”動作停止,白炎頗為苦惱的看著那房間內亂七八糟的一切,皺起了眉頭來:“這房間都翻遍了,為何還是不見無瑕的蹤影?喂,南宮熱河,你一直都坐在這的,可有看見我的無瑕?”
南宮熱河默默的瞥了一眼一片狼藉的地面,不鹹不淡的答道:“這是我的房間,你進來便一頓亂翻,可是想要挑事?”
“我一早醒來就找不到無瑕了,以往我不論什麼找不到都是來問你的,如今無瑕不見了,自然還是來問你,可你卻一直板著臉也不理我,我就只好自己動手翻了。”將掀開的被子往床上一丟,白炎以一個極其荒誕的理由湊到了南宮熱河身邊,看著他那處變不驚的臉,嘿嘿一笑,道:“你今日起得極早,不如我們去賽一賽馬,贏的人可以提一個要求,讓輸的人去做,怎樣?”
“不需要。”態度冷淡的回絕之後,南宮熱河起身去收拾滿地的狼藉,因沒有了往日的針鋒相對,令得那話題再也進行不下去,白炎心有不甘,卻奈何那人現在便是一塊不近人情的冰,任誰都無法靠近。
“我來幫你。”
“你不來搗亂便好,實在不勞你大駕。我這也沒什麼好玩的,你還是去找公子吧。”南宮熱河說完將頭一揚,示意白炎離去,白炎有些喪氣的擠了擠眉頭,到門口正看到纏綿,忙幾步上前問道:“正好,我早起便沒見著無瑕的影子,他去哪了?”
纏綿見他一臉沮喪,知道南宮還是那般不理睬他,遂將頭一搖,笑道:“熱臉貼了冷鍋底了吧,你也真是夠了,見天的來折騰他,他若理你才是怪事。程顥要走了,無瑕跟弦伊都去送他了,一會兒也就該回來了,無瑕沒告訴你嗎?”纏綿那話一完,白炎便訕訕的挖了挖眉頭,道:“這兩日睡得太死,無瑕何時起的我都不知道,程顥竟要走了嗎?我也該送送他去的。”
他說完抬步便走,纏綿知道他被困赫營時吃了不少苦,受了不少罪,恢復期間身體容易疲憊,且現在的環境令他安心,因此而少了警惕,睡眠上比以往沉了許多,是以也不去笑他,只閃身一讓,道:“斥候回報,爹爹所帶的人馬已經到了百里開外,想來今夜前段兵馬便可入城,無瑕回來後你們不必急著去營地,到晚自會有人來叫,白天你們便自行安排,做什麼都可。”
“知道了,你也趕緊去陪陪奚昊,不知為何,我發覺這次見面之後,你處處都被他壓了一頭,看來過不了多久,他的地位便要遠遠高於你之上了。”唯恐天下不亂的丟出那麼一句語後,白炎拔腿便奔下了樓去,纏綿站在原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突然眉頭一鎖,竟有了認真。
說得沒錯,奚昊最近愈發的得理不饒人了,以這種勢頭髮展下去,自己的地位當真要岌岌可危了。
“這小東西,幾日不修理便不知天高地厚,看來我真得好好'疼愛'他一番才行。”兀自嘀咕了一句後,抬頭正看見了迎面走來的奚昊,纏綿眼中閃過一絲狡黠,突然一個飛躍從奚昊身邊竄過,頭也不回的離去。
奚昊正在想著事情,並未注意對面情形,當發覺有人掠過,他回頭一看,卻只看見纏綿轉瞬即逝的身影。
“做什麼這麼毛毛躁躁的?滿屋子亂跑!”他回頭瞪了纏綿一眼,想要離去,卻又走了幾步便頓住了。
這兩日他的確時時都與纏綿較著勁兒,因為纏綿總拿他當了孩子對待,衣食住行全都包乾了不算,還總是不顧場合的表達心底的愛意,每每看到大家似笑非笑,忍俊不禁的模樣,奚昊當真恨不能鑽到地縫裡去,偏纏綿還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,讓他愛恨不能,遂只好使了性子與纏綿對著來,這才免了處處受窘的局面。
“到底是什麼事情,非得跑得這麼急。”唇角咬了又咬,卻終究壓不住心底的好奇,奚昊小心翼翼的跟了過去,卻沒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。
“纏綿,纏綿?啊!”身子突然被人一拉,陷入了光線昏暗的房間裡,奚昊慌亂的倒吸了一口冷氣,繼而哽住了呼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