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,究竟像誰多一些?
那眉眼,那輪廓,為何與他的爹孃都無十分相似之處,自己如此憎恨孟昶龍,卻為何從他身上看不到孟昶龍的影子?那麼,他是像歌月多一些嗎?還是……兩個都不像……
因思念得太深,反而淡去了對那人的記憶,清風有些茫然的眨了眨眼,指尖伸出,慢慢的,慢慢的撫上了白炎的眉頭。
他一直皺著眉,是傷口痛了,還是,夢見了誰?
如果他死了,歌月她……會不會恨自己!
“先生……先生?”罕木鬧不清狀況的撓了撓頭,被清風此時的舉動弄得有些無措,在他看來,清風先生似乎對這大晉的小侯爺十分上心,不光是行為舉止上的,更像是發自內心深處的那種關懷。
“好生看著他,若有人再來尋事,便來通知我。”清風兀自一驚回過神來,指尖倏然縮回,繼而轉身就走,罕木疑惑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輕輕搖了搖頭。
清風走得很快很急,他為自己方才所做的舉動感到心驚,他不知道自己為何面對這個孩子提不起恨意,或許是因為他只是個孩子,又或許,是因為他是歌月的兒子,所以——
“譁——”的一聲,帳簾掀起,陽光瞬間閃現旋即又陷入昏暗,帳內那人依然就著燭光看著手中書卷,紋絲不動。
清風沉著臉上前幾步從南宮陌手中將書卷一抽,“啪!”的一聲摔在了案桌上。
南宮陌依然保持著方才的姿勢,在清風默不作聲的站了許久之後,才微微一笑,縮手言道:“這是要叫我出發了嗎?便走吧,我南宮陌這條命已經留得夠久了。”
他說完起了身,清風卻還是一聲不吭的站在原地,直到他抬頭去看,才一字一句自齒間逼出了一句話來:“告訴我,孟昶龍究竟有何打算?孟白炎身負七星連珠之兆,乃是皇家最大的忌諱,你們苦苦隱瞞了二十年,究竟在策劃什麼?!”
“你從何處聽到的這些!”南宮陌十分震驚的圓睜了雙目,在與清風對峙相望半晌之後,才極力否認的狠狠一搖頭,道:“道聽途說怎能當真!小侯爺自小頑劣不堪,大晉上下何人不知,他——”
“是我親眼所見,他現在人就在這汲水城中!你居然還敢說不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