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!”弦伊死命的將弓一拉,滿臉通紅的往那營帳前一擋,低聲道:“小侯爺還在,不是才過卯時嗎,就讓他們多說一會兒話吧。”
見她如此緊張,弓不禁疑惑的鎖了雙眉往那帳門處探了探頭,道:“我便是過來瞧瞧,公子最近身子不妥,一會兒記得將藥丸給他帶上幾粒,你守在這裡,我去餵馬,得讓赤霄吃得飽飽的才有氣力奔跑。”
“知道了,哥哥可知公子帶何人前往?”
“公子沒說,總之咱們大家都在嚴陣以待了,一會兒無論公子讓誰跟隨,都能立馬出發。”
“好,哥哥去吧。”
弓應著返身離去,弦伊這才鬆了一口氣,撫著胸口回望了那帳門一眼,想到自己方才看見的那一幕,禁不住一捂雙頰,火燒般的泛起了熱度。
公子與小侯爺平常都極有分寸,怎麼今日在這軍營之中竟情難自禁了呢,雖然只是親吻,可被士兵們看到了總是不好,這感覺好奇怪,讓人說不上來的不安。
炙熱的氣息似乎要將兩人融化了,唇齒的糾纏帶著一種難明的不捨,便彷彿再難復見一般無止境的索取,索取……
“白……炎……”無瑕喘息著抵開了白炎的胸口,然後將頭一低,埋入了他的懷中。雙手從腋下環過,死死的擁抱,為心底無法言明的一切而痛苦,卻依然要笑面迎他,許他平安歸來的承諾。
“等我回來。”
“好,我等著你。”
“公子來了。”
“是公子和小侯爺!”
白衣素裹,眉目如畫。
昨日進城時天色已晚,很多人根本未曾看清小侯爺身邊所帶之人是何面目,如今道路那頭二人款款而來,一人紅巾飛揚,金絲白袍銀甲覆身,黑瞳如漆,眉角入鬢,古銅色的肌膚於漫天大雪之中尤為搶眼,體格健碩,軒昂之態內斂而不張揚,與傳說中的桀驁不馴竟大相徑庭;另一人卻身形盈若頎長,墨黑的髮絲從耳畔垂下,隨風輕蕩,窄袖輕裘束身,紫貂圍頸映襯著白皙的肌膚,整個人一若玉石般剔透,美得讓人窒息。
耳聽孟昶龍在旁一嘆,纏綿不禁苦笑了一聲,道:“侯爺是在惋惜麼。”
“為何偏偏不是個女子,若是尋常人家的女兒,我威武侯府該是何等的福氣。”
“然則,又能有幾個女子能有這般鴻鵠之志,翻雲覆雨之手,與白炎並肩而馳,又有幾人能有這等千軍萬馬之前神色從容對抗相國府呢?”纏綿的話令孟昶龍心頭一悸,再看無瑕之時竟為他所揹負的責任動容,有了疼惜之色。
十指緊扣,直到來到了眾人面前,他二人才將手一鬆,無瑕先是對著孟昶龍行了一禮,然後環顧了一下四周,見眾人皆是整裝待發,不禁微微一笑,道:“不需去這麼多人,只一人跟著便好。”
“公子?!”除了白炎昨夜已經知曉,其餘各人在聽了無瑕的話後皆忍不住驚撥出聲,然後往前一奔,焦急的道:“一人怎麼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