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種莫名的疼痛順著心臟蔓延開來,不尖銳,卻生生的磨痛了他的整個身體!
為什麼,明知道這是一份沒有結果的情,他卻依然苦苦的抓著不放!在這場情感的拉鋸戰中,傷的又何止是他一人!
想要推開他,逃離他,可是,卻身不由己。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抱住自己,用狂風驟雨般的親吻狠狠的索取。
那是那人守著一座空城等了三百多個日夜之後的擁吻,一遍一遍令人窒息,恍然之間燭火被風拉直吹滅,黑暗中便只剩下肌膚與肌膚之間最真實的感觸!
呼吸似乎要停止了,可是,那份炙熱卻依然在繼續,直到,天地萬物都不再復見……
“公子,公子?”
“……”無瑕驟然之間坐直了身子,氣喘吁吁的捂住胸口抬起了頭來。
“公子做了噩夢了麼?一直不安的蹙著眉頭,看著一頭一臉的汗珠,想來衣裳也溼了,公子回被子裡漚著,我去給你找了衣裳來換。”弦伊說完將無瑕的身子一按,然後幫他掖好被子,才返身去了壁角邊,無瑕怔怔的睜著雙眼望著半空,突然間有些茫然。
原來……只是一個夢。
只是一個夢而已!
十指抬起,將雙眼狠狠一捂,無瑕側過身去,竟突然間落下了淚來。
好真實的夢境,那觸感讓自己混淆了虛幻與現實,竟真以為是那人又來到了自己的身邊,那令人窒息的感覺太可怕,讓自己透不過氣來了。
“身子都溼了,這是做了什麼夢,還是公子的身子有恙?要不要去喚了奚昊公子來瞧?”伸手一摸無瑕的後背,發現他的衣衫竟已全然溼透,弦伊不禁有了一絲不安,去扶無瑕坐起時順口說道,無瑕聽罷將頭一搖,道:“沒事,不要去吵了他,這一路疾行,他的身子也吃不消了,讓他好好睡一睡。”
“我的好公子,你道還早呢?現在都已經巳時過半了。”
“什麼?!”無瑕有些吃驚,待撥開弦伊的身子望向門邊時,他才發覺果然天已經大亮了。
“奚昊公子早就起了,與纏綿公子來看過公子,可公子睡得正沉,所以,他們便叮囑了幾句,去給侯爺請安去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無瑕有些發呆,直覺告訴他有事發生過,可細細去回想,卻發現自己的記憶全都停留在了午夜燒信的那個時刻。
“公子的唇角怎麼了?什麼時候磕到的?昨天都未曾注意到呢。”弦伊俯身幫他換衣,側目之間見他唇角有著一道磕碰留下的痕跡,不禁有些疑惑,而無瑕在聽完她那話後抬手便撫向了自己的唇角,然後慢慢的定住了神。
“公子去哪?穿了外衣再走——這還赤著腳的,穿了鞋——公子,公子——”
無瑕突然之間掀被而下往外疾奔,弦伊剛給他換好中衣,還未來得及套上袍子,更別說鞋襪,此刻他那一跑可當真是要了人命,弦伊急得大叫,他卻置若罔聞,只管狂奔而去。
城樓之下人聲鼎沸,鄭國計程車兵們此刻正在操練之中,雖然他們現在並非是為了自己的國土而戰,但晉鄭兩國既然已經聯姻,便當是為了公主,他們也當全力以赴,所以,兵馬操練樣樣毫不含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