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好的靠過來做什麼,這桌子這麼大,莫非便坐不下兩個人麼。”他說完又挪了挪身子,想要離纏綿遠一點,豈料他一退纏綿便是一進,待發現他起身想跑之時,纏綿伸手一拉握住了他的雙臂,俯下了身去。
“為夫昨夜沒吃飽,小夫君可否大發慈悲,再喂為夫一回。”
“餓……餓了便去吃東西……我我我……不,不餵食……”奚昊驚得滿臉通紅,結結巴巴的反駁著纏綿的話,眼見纏綿透著壞意越湊越近,他緊張得呼吸都紊亂了起來:“門……門沒關……”
“奚昊公子,我們家公子,啊啊——”門“哐當”一響之後“砰!”的一聲又被碰上了,繼而一串悶哼聲順著臺階滾落而下,頓在了院子中,奚昊怔怔的仰頭望著半空,纏綿卻依然埋首在他的頸間輾轉親吻,見他發愣,禁不住低聲一笑,道:“尤晗摔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奚昊無意識的應了一句,然後突然間反應了過來。
“尤晗摔了!纏綿你這個大混蛋,快放開我!”他說著掙開了纏綿的懷抱向外一奔,想要去看尤晗摔得怎樣,豈料纏綿卻將身子往桌旁斜斜一靠,支著額頭大笑道:“你現在出去,他會比你更羞愧。”
奚昊聞言身子一僵,頓時再也邁不動步子,聽身後那人笑得得意,他惱怒的一回頭,道:“都是你,竟還敢笑得如此猖狂,當真可恨!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纏綿笑得更加大聲,看奚昊瞬間連耳根都已紅透,他才強忍笑意起身道:“食色性也,你我叩拜天地成了親,肌膚相觸本就是天經地義,有什麼好羞愧的,你敢說,你不喜歡。”最後那一句話聲音壓得低低,透著一種喑啞,竟聽得奚昊心頭怦怦亂跳,有了一種莫名的悸動感。
“奚昊,我想要你……”話語就在耳邊輾轉,纏綿的雙唇再次覆上了奚昊的脖頸,一下一下輕柔之極,卻撞擊得奚昊渾身發軟,呼吸不由自主的亂成了一團。
“纏綿……”低聲的呢喃被那人的挑逗染上了情.欲,奚昊輕聲喘息著攀上了纏綿的手臂,那種輕柔而熱切的撩撥令他的心底湧起了一種渴望,一如每一次融化在纏綿的索取之中一般,他感到自己的思維全都成了一片空白,唯一剩下的,只有本能的探索與給予。
小巧的身子在那人懷中化為一攤春水,纖瘦的雙足隨著腳踝的攀扣慢慢附上了纏綿的腰,奚昊無意識的甩了甩頭,透出了一絲嗚咽:“不要欺負我……纏綿……纏綿……”
清脆的鈴聲從緊閉的房間之內傳出,伴隨著那令人面紅心跳的響動聲越響越密集,在空中迴盪,經久不去。
“皇上,晉文帝既已經回書,商定了迎娶公主的日子,咱們是否該立刻動手置辦公主的嫁妝,定下送親的隊伍人選了?”傅樾言站在鄭澈軒面前拱手請示,待發覺那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自己身上之時,他才抬頭看了一眼,然後又道:“皇上。”
“嗯?”鄭澈軒應了一聲,回過了神來,放下撐著臉頰的手起身一站,道:“去準備吧,朕只有婼歆這一個妹妹,所以一切都不能從簡,省得嫁過去後讓人輕看了她。”
“是。”傅樾言領命而退,待他出了殿門,鄭澈軒才將頭一轉,沉聲道:“雲嵐可有訊息傳來?”
“回皇上,還沒有。”京天在旁答了一句,見鄭澈軒眉間瞬間蕭索了下來,他忍不住輕聲一嘆,道:“其實沒有訊息也未嘗不是件好事,便代表了公子近來無恙,也無大事發生,如此一想,皇上便可放下心了。”
鄭澈軒明知他是在安慰自己,卻也不去揭穿,只點了點頭,抬眼看向了初晨的陽光。或許於他來說,現在需要的正是這樣一種自欺欺人的寬慰,他依然妄想著有朝一日無瑕還能心甘情願的再回到自己身旁,而為了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,他會不惜任何代價去爭取。想他身為一國君主,卻為了自己所愛的那個人卑微到了如此地步,不能不說這是一種莫大的悲哀。
“派往大晉的兵馬要抓緊整集,待送親的隊伍出發之後,便取道川西,直奔九原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