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已經去追了嗎?”那人卻已經瞭然於胸,冷冷一笑,道:“好,朕已經知道了,你是極其細心的,也知道孰輕孰重,若非有人讓你將此事壓下,你也不會現在站在這裡被朕呵斥。莫寒,那人的性子若再不改,將來受他牽連的又何止你一人,你不用再為他辯白,如今政王人已經離開東都,那東西只怕也已經難以追回,你帶人去將孟白炎給朕帶回來,否則丟的便不止這一尊朱雀尊,而是咱們大晉與韓交界的無數百姓的性命了!”
“臣遵旨!”
莫寒出了軒城殿,令慕楓去點了人馬,然後喚了容博到身邊,低聲道:“去合德殿看看掌管藏珍閣的曹公公,若活著,便不能讓他死了,若已經死了,便將與他有關聯的人全都扣住,清楚了麼。”
“是!”容博應了一聲,帶人匆匆而去。
白炎追了一路,在一條岔路口停住了腳步。
無論自己走哪一邊,都只有一半的機會,然後這一半的機會又會隨著那些人的四下分散而變得微乎其微!這便是一場賭局,只要錯了一步,便全盤皆輸!見他猶豫,南宮熱河與白澤交換了一下眼色,卻因與那人此刻的心情一樣,無法提出更好的建議,是以也靜默不語,那幾百人的隊伍就此緩了去勢,因那人的停步而阻在了道上。
“南宮,敢與本小侯賭運氣麼?”脊背微微一挺,那人突然輕語道。
“小侯爺走的道路,南宮從不懷疑!”
“好,咱們今日便來一賭,看老天是否果真站在他劉劭康的那一邊!”腳跟狠狠一踢馬腹,那人口中一聲大喝,烏騅長嘶著,隨著韁繩所拉方向一躍而去,若一道閃電,眨眼便沒,見小侯爺直奔東方,他身後幾百人皆瞬間起步,紛沓向東而去。
“王爺!”
那鐵蹄踏得大地皆在顫抖!
劉劭康將車簾一掀,回首而望,發覺那追擊聲竟已經在不遠處,不由得心底一驚!
好快的來勢,自己本以為他們會被耽擱片刻,卻沒想竟來得如此快。
簾子一放,劉劭康靠入馬車內,凝神思索了片刻,然後將放在身旁的朱雀尊用一個包袱裹住,沒有讓車停下,只於那半掀的簾子處對著邱壑一扔,道:“與墨淵帶上幾人離開,於江銅與本王匯合!”
“王爺,屬下擔心王爺安危!”邱壑雖然接住了那包裹,卻因實在擔心劉劭康此刻的處境而不肯離去,劉劭康見狀冷冷一笑,道:“放心,就算他孟小侯爺有心動手,只怕晉文帝也不會讓他動手,你倆帶人走旁道,一路上小心,本王定會在江銅來與你們匯合。”見邱壑還在猶豫,劉劭康火氣一瞬冒出,大喝一聲,道:“走!”
邱壑見他發火,無奈之下只好勒轉了馬蹄,道:“王爺保重!”然後一示意墨淵,帶著幾人從隊伍分離而出,向著一旁密林打馬而行,漸漸遠去,劉劭康則在幾人離去之後將身子一靠,懶懶道:“走慢點,道路顛簸,本王身子骨都要散架了。”
馬車愈發慢了下來,過了不一會兒,聽得身後馬蹄接近,劉劭康也不起身,反而將雙臂一搭,眯起雙眼一動不動。
“請政王殿下留步!”白炎見那馬車已經近在眼前,揚聲對著那隊伍大叫了一聲,然後打馬到了車前,將那人堵在了道中。
“何人喧譁?”那人慵懶的聲音透著一絲睏意,然後由打起的簾子看了一眼車外,似乎十分驚訝的道:“孟小侯爺!沒想到孟小侯爺竟來送本王了麼?哎呀,都怪我走的匆忙,竟忘了來與小侯爺辭行了,抱歉抱歉。”劉劭康說著躬身踏出馬車,卻只是站在車上,並不下來。
白炎見狀微微一笑,道:“好歹白炎也陪了王爺這麼多日,王爺走了,竟連招呼都不打一聲,未免也太瞧不上我孟白炎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