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屬下領命!”陳明浩聞言雙臂一振,打馬回奔,揚聲道:“走!”
風夾雜著雪粒子砸在身上,落得生疼,凜冽的寒意令奚昊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,他有些驚覺的抬起了雙眸,突然間回身向後,武飛雲見狀伸手將韁繩一緊,馬兒嘶鳴一聲,在原地踩跺了幾下,然後迴轉了身子。
“怎麼了。”
奚昊有些不安的看了看來路,見身後人馬並無異樣,不禁有些疑惑的眨了眨眼。羅雲遠遠的對著武飛雲將頭一點,武飛雲輕揚了眉頭,將雙臂微微一緊,道:“可以走了嗎?”
奚昊收回了眼神,輕輕吐了口氣,道:“走吧。”
武飛雲不動聲色的笑了,他答應了奚昊放了那些人,卻沒說不會再派人前去追殺,戰爭便是你死我活之地,婦人之仁絕不可取。奚昊之所以未曾懷疑,只是因為他太善良,還不懂得戰場之上的爾虞我詐,而也正是這樣,他才更令人心動,無法捨棄!
“便是如這般的牌子,你可有可靠的人手連夜趕製出來?”將手中圖樣遞到宗寶手中,白炎卻又衝著雲嵐頷首一笑,道:“怎樣,可有看清楚了?”
雲嵐低頭看著那紙上所繪的樣式,驚歎道:“以前便聽說公子聰慧過人,記憶力十分好,竟果真如此,就在手裡把玩了那麼一下,他便能憑著記憶將其繪出,雲嵐服了。”
無瑕坐在一旁看白炎笑得得意,不禁揚眉一瞥,嗔怪道:“倒是讓你漲了臉,我畫的,你卻得意個什麼勁兒。”他在白炎面前從不設防,平日裡從未在人前顯現的孩子氣不由自主的便流露了出來,那是與平常的他截然不同的一面,沒有了傳聞中的冷酷無情、不可接近,天真無邪一若鄰家少年郎,讓人看了心生愉悅,隨之開心。
“倒也不是太難,咱們蒙城有個好手藝人,精細活兒沒得說,便在城東,我——”宗寶話音未落,便聽得門外傳來了慶生急促的呼喚聲:“少掌櫃,出事了!”
屋內幾人皆是一驚,宗寶將那圖紙折起放入袖口,衝著眾人急急道:“我去瞧瞧。”
看宗寶出了門去,白炎對著無瑕一示意,也隨之跟了上去。
宗寶剛到了樓梯口,便見一隊官兵將門口重重堵住,為首的那人手臂上綁著白紗,正耀武揚威的對著夥計們呵斥,這酒樓自從來了白炎等人之後,他們白天依然開門做生意,晚上卻再也不接受任何客人投宿,所以現在這酒樓上下住著的全是白炎的人,如今突然來了這麼一隊官兵,倒當真讓宗寶心頭不安起來。
“喲,這不是宋大人嗎,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。”見為首那人正是原州水軍副將宋俊謀,宗寶忙揚聲奔下樓去,堆著笑臉到了宋俊謀面前。
“哼,什麼風,哎喲——”宋俊謀吃痛的倒吸了一口氣,上午那會子被白炎一腳踹倒,下頜磕在地面差點沒脫臼,這會子說話都透著疼勁兒,他憤憤的揉了一揉,虎著臉道:“聽說你們這來了很多陌生人,本大人今日被幾個外地人給打了,如今帶人全城搜查,抓捕那幾個行兇之人,去,將你們店裡住著的客人全都給我叫出來了,大人我要認人!”
“怎麼了?”見白炎出門之後又突然折了回來,無瑕霍然起身問道。
“宋俊謀帶人搜城來了,咱們這麼多人目標太明顯了,御林軍中恐有人會被認出,南宮白澤,讓人藏起來,無瑕,你們的人多行走於江湖,讓他們來應付為好。”
“好。”無瑕應了一聲,突又迴轉了身子,道:“你也不能出來,現在無論是哪張臉恐怕都已經被人記下了,你也藏起來,還有弓跟雲嵐,你們都走,我自會應付。”
話不多說,只眨眼間,眾人便四下分散,方才還人影憧憧的房間霎那間便只剩下了無瑕與弦伊二人。
樓下的喧譁之聲愈發明顯,無瑕示意了弦伊一下,然後拉門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