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聽奚昊提起那即將從外地回府的兩人,纏綿也忍不住眉頭一跳。
白炎辭去朝中事務與無瑕一同歸隱已經兩年,不知為何,白炎求親了一百零一次,無瑕便拒絕了一百零一次,當然,這是由提前回來的白少卿提供的訊息,然就他與那兩人毗鄰而居的事實來看,其可信度十分之高。
“他們二人歷經了九九八十一難,好不容易才在一起。”
發覺奚昊極為不滿的望著自己,纏綿忙改口道:“最近在讀西遊,口誤,口誤!既然都已經拋開了一切恩怨,無瑕為何還不答應白炎呢?”
“於此,我也百思不得其解,這樣吧,咱們還是等他們回來之後,仔細問問無瑕再說。”
“如此說來,我便不用去訂車票了?”
“春運忙,黃牛橫行,還是春天再去旅遊吧。”
“小夫君如此體貼,為夫無以回報,便,以身相許,還望夫君成全!”那透著壞笑的臉漸漸貼向了那人清秀的眉眼,眼見纏綿越挨越近,奚昊不由自主的仰起了頭,身子慢慢向後倒去。
胸口隨著激烈的心跳起伏不定,看著眼前那人放大的臉,奚昊感到有些唇乾舌燥,纏綿炙熱的氣息順著他的耳畔遊走,似要故意逗弄他一般,輕柔,緩慢,讓他難耐。
“纏綿……不要逗我……”
身子被壓得傾斜,卻又因纏綿的擁抱而倒不下去,奚昊呢喃著,用一種透著魅惑的聲音呼喚著那人的名字,然後在他的唇重重落在頸間之時下意識的一偏,繼而倒吸了一口冷氣,驟然間驚醒了過來。
雨茉蹲在兩人面前,雙手託頰,一雙烏黑的大眼睛緊緊望著兩人,見奚昊望向自己,然後在纏綿懷中驚慌的掙扎,她才一嘟嘴道:“你們玩完了沒有,我要你們陪我去釣青蛙。”
奚昊窘得滿臉通紅,伸手將臉一捂,纏綿卻哈哈大笑著將雨茉抱起,道:“冬天可沒有青蛙哦,走,纏綿叔叔帶你去買糖葫蘆。”
聽他帶著雨茉出了門,奚昊才將臉從雙手中抬了起來,剛舒了口氣,突又見纏綿迴轉,衝著屋內道:“雨茉你看,奚昊哥哥的臉像不像猴屁股。”
“啪——”的一聲,茶杯砸在了門框上,纏綿早有防備的手扣門框在外笑道:“便是想問問你可也要帶一串回來甜甜口,既然不要,便也罷了,何必生氣。”
奚昊側頭去看那緊閉的房門,突然一揚唇角,笑了。
不知白炎跟無瑕,平日裡也是這般打鬧嗎?白炎頑劣,無瑕卻愛使小性子,他倆在一起,定更加豐富多彩吧!
“小侯爺,如果我再也見不到弦伊,記得將我的話帶給她,就說,我不怪她連我最後一面都沒見到,不怪她為了公子拋棄了我,不怪她由得公子使性子拿走了咱們的車票,讓咱們凍成冰塊騎馬回家,至少,她今年冬天不用再辛苦堆雪人了。”
“還有我,告訴小酒,我本打算明年開春便去向她提親,只可惜,壯志未酬身先死,若來年她做夢夢到了我,記得多燒床暖被給我。還有,小侯爺,你確定燕王殿下不是為了報復你奪走了公子,才不給咱們上車補票的機會嗎?”
“去死!”
那髮間結著厚冰的三人抖索著身子趴在馬背上慢慢向前行進著,風雪太大,縱裘服大氅重重包裹,終還是抵擋不住透骨的寒風,正當三人精疲力竭,便要失去知覺之時,風中突然飄來了一陣奏感極強的音樂聲,那本步履不穩的馬兒在音樂聲響之時竟忽然間精神百倍,長嘶一聲,向前疾奔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