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告訴公子,弓好了便——”
司馬逸伸手將弓的肩頭一按,打斷了他的話:“什麼都別說,好男兒自有擔當,弓,無論做什麼,都要對得起身邊為你付出的那個人!”
弓看著兩人,鄭重的將頭一點,司馬逸與流螢返身便走,到了門外,回頭再看,那院中兩人在耀眼的陽光下靜靜的依偎著彼此,清風吹過,葉兒簌簌作響,那般情景,終讓風兒都不忍侵擾,靜了聲音,將寧靜留給了那幸福的一縷陽光。
寂靜的夜被迭連的腳步聲踏碎,一道修長的身影從拱橋走過,轉過長廊,踏上高高的臺階,停在了長春殿的門外。
指尖按在殿門上,卻似有千斤之重,令那人推不開門,邁不了步。
“進來吧……”一聲虛弱的聲音穿透夜色傳了出來,鄭澈軒手中用力,門發出一聲輕響,在夜色中分外刺耳。
鄭淵主伏在桌旁低低的咳喘著,昏暗的燈光在隨之而入的風中詭異的跳動,那曾經豪邁萬丈的男人此刻卻在苦苦求存,苟延殘喘。
鄭澈軒慢慢的走到了鄭淵主面前,鄭淵主抬眼看了看他,突然笑了:“朕終於……可以去見你的孃親了……”
“父皇——”雙膝一屈,鄭澈軒徑直跪在了鄭淵主面前。
“孩子,父皇這些年……為你做的太少……太少……你很好,你用自己的實力在這種權勢爭鬥中生存……所以,父皇將大鄭的江山給你……放心……”
“兒臣尚有許多事情不會,根本難堪大任,父皇一定會好起來……”
“皇后已經在行動了吧……”
雙眼一抬,繼而又垂下,鄭澈軒沒有說話。
“澈軒吶,贇謙根本不屑權勢,如果可能,我希望你能放過他……咳咳咳——”猛烈的咳嗽令鄭淵主直不起身來,鄭澈軒急急起身倒上茶推到他的面前,鄭淵主擺擺手,繼續道:“贇謙那孩子,性子倔強,但秉性善良,他是父皇心中的鷹……這皇宮,最終無法束縛於他……可是……他卻有一個不安於室的母親……那是他的悲哀,也是朕的悲哀……朕就怕,他最終會毀在皇后的手裡……澈軒,他是你的弟弟,你答應朕……放過他……答應朕……”
鄭澈軒靜靜的站在一旁,望著那已經垂垂暮晚的老人,終輕輕的點下了頭!
長春殿的門突然被推開,雲嵐站在門口,臉上神色複雜,站了半晌,開口道:“皇上,西北軍情,傅瑜項匯合蕭君莫攻佔了洱海,開啟了與大韓的通道,引韓軍入境,西北軍由宇文將軍率領正與之交戰,然京都附近卻驟然間多了一股不明勢力,皇上,臣暗訪後,矛頭所指之人……是皇后!”
鄭淵主長嘆一聲,痛苦的閉上了眼睛。
皇后吶,你這是,要逼贇謙走上絕路啊!
明日預告:不在身邊.也要自己好好過:雙拳狠狠砸在地面,然後緊緊握住,無瑕抬起頭,看著那蒼茫一片,失聲痛哭起來。
贇謙,你答應過我的,你說要去過自己想要的生活,你說你會自由自在展翅翱翔,會連無瑕的那份自由一起好好過日子,你怎能說話不算數,怎能不算數!
那字條被風吹起,遠遠而去!
“皇后召殿下速速回京,於三日後動手。”
被淚水模糊的字跡被風捲上空中,飛揚,飛揚!終消失不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