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麼,為何突然說不出話來了?”
“哼!”離火冷冷一笑,帶著一種諷刺道:“你們兄妹倆倒有趣,一個為安逸王賣命,一個卻投在了太子門下,當真可笑之極。”
“不要跟我提起那個人——”袁朗突然憤恨的怒喝道:“我此生與蕭君莫勢不兩立,若非當年他用血鷹的性命要挾雲蘿,雲蘿怎會那麼傻,竟用自己的性命去換那人的命——可是前天,我居然在蕭君莫的身旁看見了血鷹,哈哈哈哈——多麼諷刺,雲蘿用自己的性命去交換,那人卻投在了蕭君莫的麾下,為虎作倀——的確可笑,可笑之極——”
“你說什麼——”離火口中大喝著扣住了袁朗的手臂:“你給我說清楚,當初不是雲蘿設計令我與血鷹反目的嗎?你為何會說她以自己的性命護了血鷹?”
袁朗住了笑聲,冷冷的一掙手臂,道:“雲蘿所做的一切,不過是為了血鷹逃離蕭君莫的算計,她以為用自己的性命挑撥了你們二人的關係,然後讓血鷹發現她與蕭君莫的關係,便能讓血鷹憎恨那人,遠離那人,卻沒想到……”
“卻沒想到……血鷹縱死也不相信雲蘿會如此待他……他們堅持著自己的愛,卻因為誤會而令自己失去了對方……雲蘿為了血鷹捨棄了自己的生命,血鷹為了雲蘿義無反顧的跳入了蕭君莫的圈套……所以說,我們三人都沒有錯……錯的,是大家用錯了方法,造成了這不可挽回的局面……”高大的身子在陽光下搖搖晃晃,離火抬起頭,望著那蔚藍的天空,痛苦的閉上了雙眼:“血鷹是對的,雲蘿沒有背叛與他的情感,所以他才如此固執,如此篤定,如此恨我!”
“我們兄妹倆自小便為蕭君莫賣命,雲蘿的死讓我不顧一切的去找過他,我想殺了他,可是,失敗了,他用刀一刀一刀割開了我的臉,然後將毒藥灌入我的咽喉,將我拋在郊外,我是被太子救下的,這幾年來,我過著人不像人,鬼不像鬼的日子,可我從未想過去死,因為我還要留著這條命,去找那個人,我要為雲蘿報仇——我不會讓她深愛的男子再被那人玩弄於股掌!”
“算我一個——蕭君莫給予我們兄弟倆這麼多年的痛苦,我也要一筆一筆跟他討回來——”
滿是厚繭的手向著那人伸出,離火堅定的說道:“縱身死沙場,都要將蕭君莫一同拉下地獄!”
“好!”
手伸出,與那人在陽光下狠狠一扣,為了一個與他們的命運都息息相關的女子,他們會用自己的生命去共同譜寫一曲壯歌!
那兩人隨著西北軍浩蕩而去,無瑕與鄭贇謙站在城牆,靜靜的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。
“你說,雲蘿看見這一切,會感到欣慰嗎?”
伸手將無瑕的肩頭輕攬,鄭贇謙微微一笑:“會的,他們三人定會冰釋前嫌,為了那用生命去愛的女子,好好把握自己的將來與人生!”
“殿下,咱們可以啟程了!”子胥郎在身後輕咳一聲,低低提醒道。
那兩人對視了一眼,然後返身向著城牆之下走去。
“那日見過你之後,我便派人通知了太子傅瑜項的動向,想來太子已經有所行動,無瑕,你的身子未好,咱們也不必急趕,回到雲城之前,不去想任何問題,只好好養了身子,好不好!”
回望了那人一眼,無瑕微笑著一點頭:“好!”他知道此次回京,鄭贇謙有多艱難的路要走,他的身後亦然有眾人的期望,他的肩頭同樣承載著千斤重擔,如今要抽身,當要面對多少困難根本無法想象,他卻依然那般淡然的站在自己身邊,對著自己露出微笑……
“贇謙!”
“別說話,所有要去面對的事情,我鄭贇謙都能一肩抗起來,無瑕,你要信我。”
信,怎能不信,如此優秀如此有擔當有氣魄的燕王殿下,怎能讓人不信,可是,無瑕心疼吶,因為那擔子太重了,重得連站在一旁的自己都不敢去想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