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行人跟著那人十分迅速的接近了假山,離洞口尚有一段路程,小侯爺一個讓身,身後幾人一列拉開,綁於臂間的小型弓弩一併發出,那門口守衛在下午已由平日的兩人加派為了六人,然在如此近距的強弩射程之下,皆未來得及吭一聲,便已經直直倒地。
小侯爺帶人入了洞口,因為事先探究過路徑與分佈,是以一路下去,竟披荊斬棘,順利的到達了底層,用從守衛身上摸來的鑰匙開了牢門,那牢內的守衛剛衝過來,便被小侯爺身旁的西營軍斬殺,小侯爺從牆上挑下鑰匙,奔到了關押弓的牢門前。
召喚弓半靠在壁角,身子因武飛雲的不斷折磨已經十分虛弱,因為他的死不開口已經讓武飛雲耐性全無,所以這幾日那傷口並未得到處理,飯食也是有一頓無一頓,此刻竟因為傷口的感染而發起了低燒。
聽見響動,弓睜開了雙眼,乾裂的嘴唇動了動,似乎想說什麼,卻又已經什麼都說不出。
看著弓的模樣,小侯爺眼底一酸,幾步上前將他扶起,道:“我們走!”
時不待人,小侯爺知道武飛雲必定馬上便會發覺事情的走向,自己等人定要在他調兵包圍之前離開,否則不但是弓,就是這些人,也會陷入險境。
出了洞口,小侯爺將弓扶住,道:“西營的兄弟,出去之後你們便各自突圍,切不可硬拼,之後出城門回營去,我孟白炎再此謝過各位!”
“小侯爺言重了!”
“咱們掩護小侯爺先撤離!”
說話間聽腳步紛沓,小侯爺將頭一偏,道:“向西南方撤退,白將軍會做好接應。”
眾人護著小侯爺與弓到了西南角,武府的侍衛已經洶湧而至,見那一行數人尚未來得及逃出,皆緊握了手中長劍,只待蓄勢一發。
腳步隨著身子的移動而調整著方向,當夜空中那極速的箭嘯聲傳來,小侯爺眸間一動,大喝道:“走!”腳步一點,帶著弓的身子飄然而上,那凌空飛來的利箭頂端燃燒,箭身帶著細小皮囊做成的油包,在利箭射入鎧甲的一瞬間裂開,眨眼間油花四濺,火光漫天,而小侯爺所帶之人卻在那電光火石間躍上了屋背,迅速撤離。
月光下的涇陽城火紅一片,武飛雲才到了門口,便聽府內慘叫聲連連,自己剛令人興建的院子竟已被人付之一炬。
來人動作竟如此迅速,自己的軍隊尚未來得及包圍,便已經被他們給跑了!
胸中的怒火已經無法遏制,武飛雲咆哮著一腳踹開了擋在面前的侍衛,而此刻他才發覺,自己竟連來人是誰都不知道,雖然心底懷疑是那人,可是,至今為止,卻連他的人影都未曾看到。
孟白炎!孟白炎——
是不是你?是不是——
“報——少爺,咱們手中的十二家店鋪同時著火,火勢蔓延迅速,有人在縱火!”
“飯桶——帶兵去剿滅,還來回報什麼——”
方衝從火海中衝出,奔到武飛雲面前道:“地牢沒人,侍衛說,來人奔了西南方而去。”
武飛雲不再說話,只飛身上馬,狠狠一踢馬腹,直追而去。左隆德已經調了軍隊前來,見整個武府已經被火海包圍,嚇得差點墜馬,方衝見他到來,忙道:“左大人帶兵往西南追——”話音剛落,人已經緊隨武飛雲而去。
“死了死了,這次死定了。”
看著幾近蕩然無存的武府大院,左隆德欲哭無淚,見武飛雲與方衝都沒了蹤影,頓時慌了神,回頭一揚手,聲嘶力竭的叫道:“給我追,少爺要是出了事,咱們一個都別想活——”
疾行一段,小侯爺回身道:“各位撤離,匯合了白將軍出城門回營去。”
身後眾人知道小侯爺另有打算,人多目標大,此刻也不是扭捏的時候,於是皆抱拳道:“屬下告退!”身形閃動,那一列數人眨眼間便只剩下了兩人。
腳程再快,都及不上馬力,小侯爺帶著弓又行了一段,聽身後馬蹄滾滾,心知武飛雲已經追來,此刻卻離龍脈山尚有一段距離,情形有些不妙。武飛雲緊跟身後,眼見前方隱隱出現人影,想也不想,躬身自馬鞍邊抽出強弩,顛簸間瞄向了那憧憧黑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