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屋子裡也找找!”
搜查翻倒之聲漸漸逼近,奚昊回頭看了看那些滿眼驚恐的小叫花,又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那人,突然雙唇一抿,深吸一口氣,強令自己鎮定下來,然後腳步一動,向外奔去。
不能再有人為此而丟了性命!
腦中只有這一個念頭,奚昊從破洞狂奔而出,希望自己能夠拉開那些人的視線,令那些小叫花逃脫被獵殺的命運,然剛剛出到門外,他的腳步便頓住了,因為整個小巷站著的,全是手持長劍的侍衛。
“嘖嘖嘖,瞧我找到誰了!好久不見了,奚昊公子。”曹建宇冷笑著慢慢朝著奚昊而去,奚昊輕顫著身子向後而退,直到靠在了壁上,退無可退。
“咱們家少爺這次可是特別囑咐了,若是見到公子,務必帶回東都,少爺說,他可是想念公子得很呢。”那人臉上的笑容漸漸猙獰,眉角微微跳動著,突然將臉狠狠湊到奚昊面前,指著自己額角的傷疤,咬牙切齒道:“這道疤痕便是拜你所賜,宗奚昊,你最好別想著逃跑,否則這細皮嫩肉的,一個不小心傷了,便不好了。”伸手抓住奚昊的手臂將之拉到懷中,曹建宇的鼻尖輕觸過奚昊的臉頰,獰笑道:“公子是自己走,還是我動手。”
“放開我!”奚昊狠狠一甩手臂,使勁的擦了擦自己的臉頰,冷冷道:“我自己會走。”
側目望了望屋子的破洞,奚昊回過頭,沒有絲毫猶豫的帶著眾人向著巷外而去。
“道長,請幫我解開穴位。”
崇元觀存於道長的房間之內靜然坐著兩人,鬚髮盡白的存於道長雙目輕閉,盤坐於蒲團之上,不聲不響。
無瑕的眼中噙著淚水,卻絲毫無法動彈。
“道長!幫幫我!”
那不絕於耳的慘叫聲已經漸漸淡去,無瑕眼中的淚水卻譁然而落。
“方生方死,方死方生;方可方不可,方不可方可。”略為昏暗的房間中突然響起了存於道長的禪語,他的雙眼微微一睜,看了無瑕一眼,道:“萬物皆有定律,你又何必如此執著。”
“他們是衝我而來,我怎能讓無辜百姓受我連累喪失性命,道長幫我解開穴位,讓我出去。”
“那位施主將你帶到此處,點了你的穴位不讓你出去,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,施主便安心靜待,一切,自然都會過去。”
“過不去……那麼多條人命,怎能過得去。”狠狠一咬唇角,無瑕痛苦的閉上了眼睛。
當小酒靠近的那一剎那,她只對自己說了一句話:“進道觀。”然後白炎便沒有絲毫猶豫的將自己帶進了道觀之中,進了門,沒待自己反應便動了手,而自己則只能坐在這裡聽著接下來發生的那一切,無能為力!
“金翎郡守人在何處——”空中傳來了那人憤怒的咆哮,小侯爺眼眸如血,一身白衣被鮮血濺染,已經分辨不出原本的顏色。
“大人——”對面酒樓之上站著兩人,看著那混亂的一切,心驚膽戰。
小侯爺這一聲怒吼將那二人嚇得一跳,師爺拼命的嚥了口口水,對著王和元喏諾道:“曹大人只說抓人,現在情況失控,死了這麼多百姓,可如何是好。”
王和元抖抖索索的擦了擦汗珠,指著在雨中咆哮的小侯爺道:“此人是誰?一身功夫如此了得,他在叫什麼?”
師爺細細聽了聽,霎時雙腿一軟,幾欲跌倒,只伸手抓住欄杆顫抖著雙腿,結結巴巴的回到:“似……似乎……在叫大人!”
王和元已經被小侯爺的氣勢鎮住,他使勁的揉了揉眼睛,拼命的向外探著身子,卻實在不認得那人是誰,然心卻被那咆哮聲嚇得忐忑難安,遂抓了師爺望面前一推,道:“你瞧瞧認識這人不?”
“小……小人不認得啊,大人……”師爺皺著一張臉,幾乎要哭出來。
“那好,你去,讓侍衛們將此人抓起來——”口中如是說,雙腳卻軟得便要站不住,師爺急匆匆下了樓,叫了幾個侍衛,吩咐了幾句,然後又返身上了樓去。
“大人,已經派兵去了,大人別慌,咱們頭上不是還有相國府嗎,咱們是奉命在捉拿朝廷重犯,刀劍無眼,有所死傷是在所難免的,不過是區區幾個百姓而已,相國大人定自有決斷。”
“對對,不用怕,相國大人自有計較,咱們只管抓人,抓人——”那話到了最後已經成了嘶吼,而金翎的官差們在接到命令之後,整齊人馬,向著血泊之中的小侯爺等人直奔而去。貓撲中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