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兩人聳了聳肩,做了個無可奈何的模樣,然後身子一轉,各自向著所住竹樓而去,先是緩慢的腳步聲,然後突然瞬間急促起來,蹬蹬幾步上了樓梯,在房門前卻又回過頭來對視了一眼,做出了一個鄙夷對方的表情,彷彿在不屑對方那急不可耐的模樣,再轉身時,臉上卻又皆堆起了笑容,清了清嗓子,然後輕輕叩起了門來。
弦伊站在一旁,見小侯爺可憐兮兮的模樣,不禁冷哼了一聲,道:“早知今日何必當初,知道公子會擔心你,你倒好,玩兒到了這個時辰,方才公子還說要打了燈籠去道上瞧你們,怕雪太大,迷了來路。”
小侯爺心頭一暖,對著弦伊一笑,道:“好冷的天,你趕緊去睡,無瑕有我就行。”
“恩,小爐放在窗邊的,公子心火重,晚上常要喝熱茶,今兒個下雪了,我便將爐子移進房間了。”
“知道,你去睡吧,等我走了之後無瑕晚上還得累著你,現在便一切讓我來。”
弦伊聽了那話,也不多言,返身回了自己房間,小侯爺還待敲門,裡頭傳來了響動,然後門開了縫隙,他忙伸手將之推開,進了門去。回身關門時,見纏綿還眼巴巴的站在門外低聲哀求,小侯爺不禁有些小得意的清了清嗓子,示意纏綿自己已經進門,纏綿在聽到他的咳聲時回頭一看,繼而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,小侯爺哈哈一笑將門關上了。
纏綿站在門外,見屋內燈光將那人的影子映在了門框處,知道奚昊就站在門的那頭跟自己較勁兒,不禁微微一笑,故意大聲咳了幾聲,然後揚聲道:“這天氣竟如此冷,手腳都僵了,回來的路上還摔了幾跤,衣裳也溼了,還是生了火去烤烤吧,呀,手掌這破皮了,方才還沒發現——”
話音未落,門被猛的拉開,奚昊伸手將他拉入門內急急道:“我瞧瞧傷哪了,啊——”最後那個字是被那人驚出來的,因為身子已被那人一把抱起了。
“相思谷的小道我閉著眼睛也能摸回來,怎會摔跤,怎麼,聽到這心疼了?那麼,便來好好補償補償我。”纏綿將頭埋在奚昊懷中聞著那淡淡的藥香味,然後用腳後跟將門碰上了。
“你簡直就是無賴!”奚昊憤然的掙扎了一下,卻根本無法掙開那人的束縛,纏綿笑著將他抱到床邊,壓在了厚厚的被子上。
“你起來,我還在生氣。”奚昊伸手便去推纏綿,纏綿好笑的看著他,伸手一捏他的鼻頭,道:“生什麼氣,我們可沒去鬼混,只不過有事耽擱了,不信,你便來檢查檢查。”
“檢查什麼——你,你放開我。”發現纏綿伸手來解自己的衣衫,奚昊滿臉通紅的大叫道:“忙了一天,回來便該乖乖睡覺,不許跟我鬧。”
“我是要睡覺嘛。”纏綿口中說話,手下不停,奚昊左推右擋竟根本阻擋不了他,不到片刻,便被脫得所剩無幾。
身子一縮,奚昊滾進了被子裡,企圖重施故技將自己當成蠶蛹裹起來,纏綿見他那模樣不禁好笑,任由他捲了被子,自己則站在床邊不緊不慢的脫了衣服,然後上了床去。
“奚昊,你可不能一個人將被子全都捲了去,今夜大雪紛飛的,冷得很,總不能讓我就這麼躺著挨凍吧。”
被角揭開一處,奚昊滴溜溜的轉著眼珠看著纏綿,笑道:“櫃子裡有被子,自己拿去,我覺得這樣子卷著很溫暖,很舒服,不想跟你分享。”
纏綿不動聲色的看著他,見他神色中透著小得意,揚起的唇角帶著一絲魅惑,生生的勾引著自己的視線,不禁眸中一暗,低聲道:“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,你若再這般孩子氣,便休怪我不客氣了。”
奚昊聞言眉角一挑,吃吃笑道:“威脅我了,我好怕怕,告訴你,你再敢威脅我,我便踹你下床去,這是無瑕教我的,白炎作證,摔著很疼的。”
“哦?”纏綿懶懶的側過身子,半撐著臉頰道:“倒瞧瞧你如何踹我下去。”
話說完,便見那錦被之下伸出了一條白生生的小腿,衝著自己便是一腳,只可惜奚昊忽略了一點,無瑕是何等身手,自己又是如何的菜鳥,所以那腿剛伸出去,便被那人一個俯身抓住了。
“夫君大人如此急不可耐了麼,這麼主動的將自己送上門來了。”纏綿說完伸手將被子一拉,然後向內一滾,整個人便覆在了奚昊的身上。
“不算!不算!”奚昊狠狠一掙,才發現自己的雙腿被那人纏住了,根本動彈不得。
算不算,我說了算!
纏綿壞笑著俯下身子,狠狠噙.住了奚昊的雙唇,將那抗議聲堵回了口中,然後雙手毫不猶豫的剝離了那人兒的最後一絲遮擋。
炙熱的身軀重合交疊,髮絲凌亂的糾纏,那咽唔的抗議聲漸漸成了難以抑制的低吟,在雪花漫天的夜裡輕輕盪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