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麼辦?相思谷中一個人影都沒有,他們也未曾回到這裡,自己又怎樣才能將這訊息給他們傳去?
呆呆的想了一會兒,小酒放下托盤去了後院馬廄。
赤霄與烏騅靜靜的呆在馬廄之中,小酒走到馬兒面前,伸手撫了撫它們的鬢毛,微微舒了口氣,自言自語道:“他們定還在這附近,馬兒還在呢,這麼有靈性的兩匹馬兒,他們怎會捨棄。”
無瑕哥哥,白炎哥哥,你們究竟在哪?!
早起的風透著涼意,因與小侯爺同塌而眠,無瑕的起居已經離了弦伊,全權由小侯爺打理。
“這是什麼衣服?”半坐床間,無瑕神色慵懶的瞧了瞧那人,見他穿著一身粗布長衫,式樣頗有些奇怪,不禁出聲問道。
小侯爺回身一笑,道:“纏綿說,今日是下元節,這衣服是這附近百姓下元節都會穿著的服飾,他讓咱們換好了,說今日金翎的崇元觀有德高望重的道長祈福,所以會十分熱鬧,你不是說悶壞了嗎?還不趕緊來換了,大家一起去玩兒。”
“真的嗎?我來了。”無瑕說完起身向著床下一躍,卻踩到了地面的鞋子,竟一個趔趄向前一撲,小侯爺忙伸手將他接住,道:“急什麼,這麼慌張,要是摔了可怎麼辦。”
無瑕在他懷中抬起頭來,嘴角一撇,不滿的道:“都是你們不許我活動,看吧,都長胖了,身手也不靈活了,竟被鞋子絆倒,再這樣下去,當真要成了廢人一個了。”
小侯爺見他胡攪蠻纏,不禁無奈的笑道:“明明是你自己玩性重,一說出谷就亂了神,還找這個藉口出來,你前日在谷裡竄來竄去,我都追不上,還敢跟我狡辯。”
正說著,纏綿入了門,看他二人挨在一處,不禁用手抵著嘴咳了兩聲,道:“還在鬧,那幾人都等不及了,弦伊連早膳都沒做,說到了集市上去吃。”
“就好就好。”
見無瑕忙不迭的便去套衣服,纏綿搖了搖頭,道:“倒愈發的孩子氣了,白炎,這可是你給慣出來的!”
“才不是。”無瑕瞥了那人一眼,穿好衣衫之後坐到了凳子上,小侯爺細細梳理了他的長髮,綰成髮髻,然後插好了簪子,又去打了水來給他洗漱,纏綿站在一旁,靜靜的看著那一切,心底唏噓不已。
他們若只是一對平凡人,或許現在也如自己與奚昊一般自由自在,逍遙雲端了,又何必苦苦掙扎,為了彼此痛苦,既不能在一起,又無法將對方離棄,當真是種煎熬。
“你們好了麼。”一個腦袋從門邊探了進來,消失了一天兩夜的奚昊終於彆彆扭扭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。無瑕側過頭,看他窘迫的模樣,不禁抬眼瞪了纏綿一眼,然後起身奔到了門邊,道:“好了,你……沒事吧。”
奚昊的臉一瞬間通紅,低著頭不敢看無瑕,嚅喏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來,無瑕見狀更是將纏綿恨得牙根癢癢,伸手抓了奚昊便走,到了樓下,見弦伊與南宮熱河也是一臉興奮,不禁笑道:“這倒好了,竟似一群孩子迫不及待的想要去玩兒一般,看來不止我一人被悶壞了。”
纏綿與小侯爺跟在身後,聽了那話對視了一眼,笑而不語。一行人便那般笑著鬧著,從小徑出了相思谷,直奔了金翎而去。
金翎今日果真熱鬧,各家各戶都攜了東西去崇元觀上香祈福,附近的小鎮也有慕名而來者,人山人海,擁擠異常。那一行六人中,因無瑕容貌過於惹人注意,是以以一頂輕紗帽遮住了面容,此刻幾人正在街道上看著東西,因人太多,也未曾去細細注意四周的動向,而那些人群中,有一部分正在悄無聲息的搜尋著畫卷上之人。
“小掌櫃,你今日怎麼如此心神不寧的?”發覺小酒一早上便心不在焉,不是碰到了桌子,便是撞翻了盤子,四兒有些擔心的問道。
小酒回過神來,將四兒一拉,道:“樓上那些人已經出門了麼?”
“很早就起來了,一溜煙的全出去了,或許又是去找人了。”見小酒臉色難看,四兒愈發擔心,將她手中抹布一拿,道:“你去歇著,今個兒看著不對,這裡有我跟符離和小么就行了,省得一會兒打翻了盤子割到手。”
小酒被他說得一愣,然後突然向外奔去,四兒見狀忙追了幾步,道:“小掌櫃去哪?”
小酒沒有回答,只一個勁兒的跑,今日是集市,又是下元節,或許他們會出現在金翎,若如此,自己定要在那些人未曾發現他們之前讓他們藏起來。
無瑕哥哥,白炎哥哥,你們一定不能有事!貓撲中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