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石壁上的四件物品,有三件他太熟悉了,因為那三件物品皆到過他的手中,裡面藏著的東西也已經被他記住了腦海,而第四幅……
無瑕有些急切的到了第四幅圖面前,火把高高舉起,細細去瞧那第四幅圖所繪物品,那是一幅雙耳朱雀尊的圖案,不大,圓腹,長頸,敞口,口徑較大,畫壁上看不出色彩,但看那造型,應是青銅所鑄。
“公子!”弦伊的聲音中有了抑制不住的激動。
這的確就是公子多年來所尋找的藏著藏寶圖的那四件物品的畫像了,因為前三件都已經被尋到,裡面的圖也已經拿出,而當初在東都哥哥去皇宮尋找的,便是最後的一座朱雀尊。
“無瑕……”小侯爺看無瑕與弦伊的神色,便知這山洞裡的一切定與他們有著關聯,本想問個清楚,但看無瑕回頭而望時眸中的為難之色,他口中的話語一瞬間頓住了。
不行!自己說過,不干涉他的一切,他若感到為難,自己便不能去問。
南宮熱河與小酒也發覺了不對勁,皆望著無瑕主僕二人,小酒正想開口,突然被小侯爺一句話打斷了:“咱們走吧!”
“白炎!”
“不用解釋,我懂!”看無瑕臉上的歉然,小侯爺微微一笑,將火把從他手中拿過,然後用另一隻手將他牽住,道:“咱們走吧,那夥人不見咱們出門,或許會進入客棧,咱們儘快出了山洞,好甩開他們。”
“嗯。”無瑕由著他拉著自己向外走去,身後那三人一見,忙也疾步跟了上去,無瑕邊走邊回頭,看著那因火光遠去而漸漸暗淡的山洞,眼中閃過了一絲淚花。
不管這裡曾經住過誰,他都定是大戍的子民,能夠知道這四件物品的,或許還是皇宮內的人,這黝黑的山洞,也不知他住了多久,如今,他又在何處?這麼多年過去了,只怕,已經不在人世了吧。
走了一段路,小侯爺的腳步突然停下了,無瑕心中一咯噔,從他身後走出,望向了前方的道路。
在火光能及之處,無瑕看見了一具骷髏,身上衣衫襤褸,想來已經死去多時了。
“怎麼停了?”小酒疾步上前,小侯爺伸手一拉她的手腕,卻已經來不及,小酒驟然間失聲驚呼,小侯爺攬住她的肩頭將她一個迴轉,按在了自己懷中。
“別看!”
無瑕則慢慢走到那骷髏面前,蹲下,看著那人身上服飾竟還是大戍的裝束,鼻間一酸,再也忍不住的落下了淚來。
“公子!”弦伊到了無瑕身邊蹲下,看著那已經白骨尋尋之人,哽咽道:“公子別傷心。”
“大戍亡國近二十年,他便這般躲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麼……”無瑕伸手想要去將那已經爛掉的衣衫拉起,才發覺入手帛裂,那孤單的骷髏架竟讓人如此辛酸。
“這山洞我近兩年才未來,想來他便是這兩年間才死去的,他以前定是躲著我的,因為我從未見過有人在此出現過。”
“所以說,他竟如此孤獨的在這裡躲藏了十多年!”無瑕閉上雙眼,將頭仰起,卻依然無法抑制那滾落的淚珠:“弦伊,將我的披風拿來,將他的遺骨帶出山洞好好安葬。”
“我來!”南宮熱河走過去幫忙,無瑕站起身,望著那一碰之後便四分五裂的骸骨,難過的低下了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