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禮渾身掙扎不得,臉上滿是疑惑地看向笑意沉沉的季文南,“公子,千海這是在作甚麼?”
“我就說,怎的走到哪都有人追殺,看來我這米缸裡還有隻大老鼠!”
季文南手指一頓,悠閒地換了個姿勢,臉上彌留著看好戲地笑意,眼神卻像是冬日裡地冷箭直往南禮身上招呼。
這話一出三人心裡再明堂不過,季文南不再說話就等著南禮自己招了。
“公子,南尋自小跟隨您身側,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,憑什麼千書千海能隨你左右,而南尋卻被關在深不見天日的地牢裡!這都憑什麼?”
南禮面若癲狂,額間青筋根根立現,嘶吼的聲音帶著絕望和痛苦。
季文南動作快速地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面前的南禮,一股子冰涼從頭頂傳到腳心,蒼白地嘴唇開開合合終是沒說什麼話。
千海也被這話點住穴脈定在原地,察覺手下的南禮掙扎越來越大,死咬著牙關才沒讓人掙脫,等著公子發話處置。
千書走進庭院最先看到的是公子的背影,隨後看到被千海絲絲鉗制住的南禮,心下震驚,上前行禮。
“帶下去罷。”季文南被千書的聲音喚回神,猶豫片刻,“莫要讓人知道了。”
千海封了南禮幾道穴將人提溜走了。
千書瞥了眼狼狽不堪的南禮一眼,躬身回道:“公子,沈大夫不在家中。”
“據說是突然離家,不知到何處去了。”
季文南聽著眉頭一蹙,剛剛的事情給他的打擊不小,現在連要見沈元瑤的心都小了不少,終是沒再問什麼,揹著手離開了溼潤的庭院。
李春華回家直奔覃正康的屋子,四處翻找都沒找到那一張婚約書。她能想到的就是兒子把那婚書給藏起來了,上次她貿貿然到沈家去退親,親事沒退成,兩母子還鬧了不歡喜。
現在她就想趁著兒子不在家中,拿著婚書去逼著沈家退了親事便罷,現在看來還是要到里正家中去一趟才行。
覃正康自從上次他娘鬧了那麼一次,一直把那婚書貼身帶著,就怕他娘又偷了婚書去退親。他怎麼都想不到,即便是沒了這婚書,他娘只要想著退親,就不是沒有漏洞可以鑽。
里正家院門大開著,里正孫子正半蹲在院子裡玩泥巴,玩得正開心眼前的地面被黑影籠罩,他快速的抬頭看去。
只見一個陌生面容的女子站在自己面前,他佯作鎮定的站起身子,滿是泥巴的手往乾淨的衣裳上一抹,“嬸子,你找誰?”
覃正康自懂事以來就沒再玩過泥巴,就喜歡挑些樹枝雕雕刻刻的,更別說玩了泥巴還往衣裳上抹,覃正康從沒讓李春華操過心,現下看到玩泥巴的虎子哪能不對比一下。
李春華強忍住嫌棄,揚起笑意地對他道:“虎子,你阿爺在家中不曾?”
虎子不知道為什麼眼前的嬸子有點可怕,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就像是看著路邊的狗屎,不樂意地撅起小嘴,往裡屋地方向跑去,邊跑邊喊道:“阿爺,有個很兇的嬸子找你。”
最先出來的不是里正,而是在廳堂前拾豆子的虎子孃親,起身探頭出來看到拎著籃子的李春華,“虎子怎麼說話的,這是李嬸子。”
虎子一頭撞進孃親的懷裡,捱了他孃的一頓講,氣喘吁吁的不說話。
“李大姐,這是有什麼事上門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