找對人不就是要找季文南,兩次上門都直接關門處理,這次要真不能進門,往後就想著季府要怎麼打壓李家了。
想到這裡李家老爺轉頭瞪了一眼身後的人,李三公子被他爹一記眼光給瞪得半點脾氣都沒有。在耀州城橫著走的他這次是碰到鐵板了,本以為賠罪送禮便是了,怎麼知道季府的人態度這般強硬,說不見就不見。
前十幾年都是壞了事有祖母護著,別說皮肉之苦,就連重話他都沒聽多少。一頓家法下來還是因為祖母給消減了一些,可還是疼得暈了過去才結束的。
他爹成天在他耳邊嘆息,嘆息到最後還要抓著自己來罵上一頓,罵一頓都還是小事兒,若不是有祖母在一旁攔著,就不只是一頓家法能解決的。想到這裡他就覺得後背火辣辣的疼,想他這麼多年第一次捱得家法就是因為季文南,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。
李老爺和李三公子就在僕人的帶路下走進季府,越靠近清漣院僕役便越少,反而是護院裝扮的人多了起來。
一行人就在一眾護院的目視下走進院子,同安被季文南打發出來接人,心不甘情不願的來候著。看到滿臉笑容的李老爺還算客氣,對上一臉不甘願的李三公子時就不是好臉色了。
若不是李老爺每次上門賠罪都帶著李三公子,可能門房連門都不會開,第三次上門才讓進門來。
季文南一席寬鬆長衫端坐堂屋,等二人進來姿勢絲毫不變,略微給了個笑臉。李老爺一直觀察著他的面色,雖說略微有些憔悴,可精神卻是極好的。見到人李老爺整顆心也算是落到了實地上,既然願意見人了那多半是不會太計較,看面色也是可以的,傷勢多半是大好了。
下人利落的上茶倒水,不用季文南吩咐直接躬身退下。
“季公子,是小兒無狀,讓公子吃了這等傷,特帶小兒上門賠禮來了。”李老爺揮手失意人把賠禮獻上,滿是討好的意味在裡頭。
季文南淡淡掃了一眼呈上來的禮品,眼神落在縮在座椅上的李三公子,“李三公子可有什麼要說的?”直接忽略了李老爺的話。
李三公子在來之前就被李老爺給教訓了一頓,不管怎麼樣這錯他們是要吃下來了。他那群狐朋狗友直接把黑鍋推給他,那些僕從裡多是他的人,就算是想找動手的人根本不容易,想說道理都找不到地兒說去。
“是在下的錯,還請季公子大人有大量,莫要同計較。”
李老爺聞言總算是把心給放下了,他耳提面命讓小兒把話都幾下,不管如何都要讓季文南熄火。季掌櫃也不願在裡頭攙和,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季文南息怒。
季府的生意全過手到季文南手上,他一個不如意就能讓他們吃個大虧,在加上這次是小兒的錯,季文南願意給面子不計較是好事。
“我可不這麼認為,我受傷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能罷休的。”季文南將茶盞放下,茶盞磕在桌上一陣清脆,語氣不善道:“動手的人你們李家要包庇就不怪我對你們下手,傷了我賠禮道歉就想過了,那來那麼好的事情。”
李老爺李三公子的臉色頓時不好起來,李老爺心裡早有此等準備,可李三公子沒有。他受了一頓鞭子,背上還火辣辣的疼,想到在他跟前伺候的小廝這會都沒能下床來,心裡更是覺得季文南此人得理不饒人。
“季公子,不是我們要不包庇人,而是對您動手的人不是我們李家的人。”李老爺怕兒子說出什麼難聽話來,連忙開口搶先道,但又怕季文南聽不得他的話,還帶了積分小心翼翼。
李三公子見李老爺卑躬屈膝的搶在前頭說話,都是為了自己和李家的生意,面色好看不到哪裡去,兀自咬牙不吭聲,忍了這一次就風平浪靜了。
雖說他們李家離開季府會有些損失,可離了他們也不是做不下去。只是李老爺不願得罪人,就算他再不甘心不情願也不能多做什麼。
“若是這般,你們便可以走了。”季文南面無表情,手指點了點他們呈上來的禮品道:“把東西也帶走。”
他這是半分要言和的意思也無,李老爺頓時不知所措起來。他面對季掌櫃都不曾有這般感覺,對上季文南時應該更得心應手的,怎知季文南是個油鹽不進的主,談不攏直接趕人。
李三公子沒想到他們都這般低姿態了,季文南還這般態度,說什麼都忍不住了,“你的傷又不是我們李家人下的手,我們上門賠禮是願意擔下來,你這般咄咄逼人,哪有季府人的大肚量。”
“李三公子的話著事好笑,我受了傷,罪魁禍首沒上門來賠禮,你們就急急忙忙的上門來賠禮,你們李家這是專門背鍋的嗎?”季文南非但沒覺得被冒犯,忽然笑了起來。
李老爺聞言愣住了,“季公子這是?”季文南這話不就是不怪罪他們李家了?
李三公子也沒想到季文南會這般說,敢情這錯不在他們身上,他們急急忙忙的上門賠罪才是惹惱季文南的原由?他都忍不住在想是不是他們給人背了黑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