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吃過的米比你吃過的鹽還多,你還信不過我呢?”老夥計見田貴半信半疑的模樣,知道他是不信自己。
田貴卻是猶豫,因桂枝的事情不好多和別人說,可自己一個人憋著也難受的緊,咬咬後牙槽,眼睛一閉就說道:“就是一點小事兒......”
老夥計聽了這句瞬間笑開來,看來不是什麼小事,等聽到後面越是覺得年輕人就是好,果然心思都簡單。
田貴把桂枝給隱了,說的是事情其餘的半個字都不說。對桂枝也是一種保護,也就沒人知道他說的人是誰,對桂枝的名聲也沒什麼影響。
“若是想知道,直接去問人不就好了嗎,一個人想東想西的算什麼事兒?”老夥計磕了磕腳尖,輕描淡寫的模樣讓田貴很是無語。
還以為是個靠譜的,怎麼就能說得這般清淺,若是能找桂枝說清楚就能成事,那他還在這煩惱什麼。早在昨日就衝過去把人給搶過來了,現在還用得著這邊煩惱?
田貴昨兒在對岸看到人,捏壞了手上的河燈轉身就往對面走去,人擠人的即便他牛高馬大走在中間也難走。等他穿過人群走到對面的時候,兩人早已沒了蹤影,他四處找人探看,還是在城門邊處看到了人。
桂枝眼裡都是絢爛的煙火爆開,她身邊的男子顧不上看煙火,眼裡全是她的倩影,其中的深意再明確不過。那一刻他足下猶如千金重,一步都跨不過去。
桂枝對杜仲自卑,田貴又何嘗不是,他不敢上前去同杜仲正面對決,因為害怕,害怕會在她面前輸了。
“你想得償所願?”老夥計猜到了田貴的想法,嘴角瞬間垂了下來,“你只能盡力,不代表結局會是好的。”聲音帶著幾分沉重,轉開眼神往外看去。
“誰人不想得償所願,但都是痴心妄想罷了。”
田貴不知他是在說誰,可能是他,也可能是老夥計自己。在聽了他的話之後,昨兒的沉重感瞬間襲來,顧不上煩惱,更多的還是沉重。
“傻站著做什麼。”老夥計回過神來,看到他還同自己傻站在一快,忍不住喝道:“無非就是一個結果,早點問了早點回來,猶猶豫豫的可不是大男子所為。”
“我可不想做大男子。”田貴被他給說教了,心裡難免有些不服氣,可又知道他說得有道理,只敢小聲地嚷嚷兩句,轉身就往外走去。
桂枝有些心不在焉的走出沈府,沒看見站在巷子口的田貴,直直的順著路就走。田貴見到桂枝下意識還躲了躲,結果人家壓根沒看到自己。心裡不由的哀嘆,是不是自己的存在感太低了?
“桂枝小管事。”田貴忍不住走出來,喊住了晃神的桂枝。
“你怎麼在這兒?”桂枝沒想到田貴在這兒,臉上帶著詫異。一直在想著沈元瑤的話和杜仲,一時間想不起田貴今日的反常,對他也同平時一般。
田貴訥訥的說不出話來,桂枝見他沒回答,思緒一下子又走遠了。
“沒什麼事兒我就先走了。”桂枝怕自己失態,見他喊了自己又不說話,那就是喚一聲自己罷了。
見她要走,田貴大步朝她走去,腳步飛快帶氣一股風來,衣襬被風給帶動,飄揚了兩下又在他停下來之後垂下,服帖的垂在腰間下。
“我是來找你的。”田貴咬咬牙,眼睛死死的看著她,“桂枝小管事可心悅他人?”
桂枝本見他大步走來,虎虎生風的上前來就像是要打人的模樣,腳步忍不住要往後退,還沒等她後退,人就到眼前了。
他的話出來之前,她還想著是不是哪裡招惹他了,等話出來以後,她腦子瞬間炸開來,思緒不受控制的混亂起來。
“我心悅小管事許久。”田貴這麼說完,怕她聽不懂又加上一句,“小管事是你。”
桂枝眼睛瞬間瞪圓,一臉不可置信,嗓音帶著幾分顫抖,“你、你不要胡說。”轉頭看了看四周,見周圍沒有什麼人,這才覺得鬆了口氣。
“你是不是心悅濟仁堂的小藥童?”田貴見她急促的模樣,心裡有了答案,可還是忍不住要問出來。
他來是為了個答案,現在即便心裡有了答案還是不願意相信,桂枝不說出來他就不相信。
桂枝被他的直接給嚇住了,瞪圓的眼恨不得給他來個幾刀,兩人在巷口僵持了許久。久到田貴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,久到桂枝腦子漸漸清醒起來。
“我心悅他人,與他無關,與你......也無關。”桂枝道。
田貴整個人僵住,一肚子的話都說不出來,直愣愣的看著她半天不動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