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住何處?”千海問道,不知從哪裡找出一張紙,就等著她回答好記上。
“臨縣,就離這兒不算遠。”春桃老老實實的回答,她的命都是沈元瑤救的,這會能有一塊避風的地兒,說什麼都是感激不盡,怎麼還會對他們有所隱瞞。
“你是怎麼被拐走的?”
“是冬至那日,我在街上買東西,有個嬸子同我說了話,然後我就暈了過去。”
“你一醒過來是在哪裡?”
這下春桃猶豫了片刻才說道:“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做夢,我記得我一醒過來是在牛車上,我們被大大的布料給包住。我看不到是不是牛車,可那一搖一晃的我覺得就是牛車。”
“你可看到過拐賣你的人不曾?”千海細細記錄好,又開口接著問道。
“我沒見到過......”春桃在這兒又猶豫了一下,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。
“你覺得什麼該說便說什麼,沒什麼關係,我們就瞭解一下。”千海立馬說道。
沈元瑤之前也這麼說過,只要是她覺得想說的都可以說,特別是她覺得有用的都說上一遍也沒關係,這樣也能有不少的蛛絲馬跡。
這樣對沈元瑤也有幫助,至少還能知道一點什麼呢。若不是不方便過來,沈元瑤也想自己來問上一問,可是現在說不得有人看著自己,若是見到她進出季府,那就該有所防備。
或者是接著等候時機,可她等不下去,畢竟這些人不被抓住,那柳安逸和她都不算安全,連帶著她身邊的人都會有危險。
“我迷迷糊糊的聽見有人說了一句,岑老大,差點沒認出你來,我差點都要以為你是岑老二了。他們說完之後都笑了起來,還有一個女子也在,她的聲音很舒服很輕柔。”春桃知道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人,若不是那時候渾身痠軟,那時候早就被嚇得渾身打顫了。
“他們不是經常在家裡,他們還抽水煙......”春桃就這麼斷斷續續的補充,說得不是很多,但是還都是有用的。
千海見她說完了,沒有在要補充的意思,便起身頭也沒回的就走了,就連最基本的告辭都沒有。
他平時也不是這樣,主要還是因為這一份記錄,他還要去沈元瑤身邊守著,怎麼都哦不能耽擱。
沈元瑤接過千海帶來的東西,她正要低頭看一看,見他還是杵著不動彈,“麻煩你了,累了吧,你找個地方坐著等我。”
千海還想說不用,他一個習武之人,這什麼都沒做怎麼可能會覺得累,但是沈元瑤一轉頭就盯著手中的東西看,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。
濟仁堂這時候人不算多,沈元瑤就著窗欞投進來的光線寫寫畫畫,把上面有用的資訊都歸類整理好。特別是有不少春桃話裡面說的東西,都一一挑選出來,畫上重要的標記。
她在其中一個地方重點圈了好幾下,這兩人是長得有多相似才會讓人說那般話。特別是那話裡熟稔的樣子,看著不像是忽然才覺得那兩人長得想象,多半是某個時刻讓人分辨不出誰和誰。
有些親兄弟之間也不見得長得相像,要長得特別相像還能讓人分辨不出來,不是那麼容易坐到的。那有一種可能就是雙胞胎,這種是最容易解釋的答案。
沈元瑤手指一頓,忽然想起那天碰到的人。那兩人長得十分相像,但是能從中區分的便是兩人的性格。只是......怎麼會那麼湊巧呢?她就去探探風,那天就碰到了這兩個人,可能是春桃話裡的那兩個人。
她幾乎要懷疑自己的運氣,這究竟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呢,就這麼碰上了。沈元瑤甚至能想起那些人的長相,只要再見面都能認出來。
沈元瑤簡直要懷疑他們是故意的,閉了閉眼,算是給自己的眼休息一會,在掙開的時候,裡面一片清明,似乎沒被剛剛自己的想法給混淆。
“今兒謝謝你了,只是你能躲起來嗎?你不好出現在我身邊。”沈元瑤說出這番話也是挺尷尬的。千海要是真在她身邊守著,那些人怎麼可能會出現,特別是在這種時候。
他們做這種勾當這麼多年都沒被抓,那肯定有計謀過人的人在幫忙,更有可能是小心謹慎的。這種人走錯一步便是懸崖萬丈,那每一腳每一步都要走穩了,不得不小心。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後果,他們為了錢賣命,可不能真的把命給弄沒了不是。
千海點頭,等沈元瑤再出來的時候,那人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。
沈元瑤過了一遍手上的材料,今兒再收拾整理一遍,著計劃就要開始佈置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