躲在暗處的人縮了縮身子,靜候片刻才敢探頭出來看,沈元瑤和季文琪身影混進人群中。
老人這下才靠著牆深喘氣,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,他沒對上沈元瑤的視線,可那感知卻是十分靈敏。這段時間他們什麼動作都沒有,就只能守在家中靜侯時機,等耀州城真的平息下來再出來活動。
今兒不過出來走動走動就看到了沈元瑤,他不過覺得眼熟多看了兩眼,誰知人家一下就感覺到了。也好在他動作迅速,不然就被看了個正著。
老人深深覺得沈元瑤絕對不簡單,加上上回他們有過照面,這下子別說出面,就算是出門都成了困難。
看來回去還是要說上一聲,不然他們也別想做這勾當了,金盆洗手得了。可這勾當說什麼都是十分賺錢的,這麼放棄了也不可能,那就只能把人給收拾了。
這麼想著,也不知誰給的勇氣,那殺人滅口的念頭都出來了。
身影往暗隱的黑夜中消失,往來時的路走回去。
“怎麼了?”季文琪見沈元瑤忽然回頭,還以為是看到什麼感興趣的東西了,還想多問幾句,就被沈元瑤給打斷了。
“沒事,看錯了。”沈元瑤笑笑,似乎沒把自己忽然回頭的異樣放在心上。
其實她比誰都在意,在心中不斷排除人選。
沈元瑤將人都一一排除了,最後人選就定在了人販子上面。她剛來沒多久,要說結仇的人無非就是秦管事了。秦管事現在怎麼樣她不用多想,畢竟她給人家這麼個“大禮”,不記在心上是不可能的。
只是這般派人偷偷摸摸的來也不像是秦管事做的,那般高傲的一個人,說什麼都不像,可還是要留點心思在這兒上面。
比起秦管事她更懷疑那個人販子的老頭,這也是感覺到的。那老頭敢當街擄人就代表了有恃無恐,後面果然有人出來幫忙,那就不是什麼擔任行動之說。有人幫忙那就是有團伙相助,比起秦管事下黑手對付自己,這些躲在黑暗處的人更讓人忌憚。
兩人一路回去沒多說話,主要是沈元瑤想著事情。而季文琪見她自剛剛那奇怪舉動之後就沒說話,多半就是在想著什麼,他也不好開口打斷她沉思。
這邊一路沉思靜默著走回到濟仁堂。
柳安逸最近就喜歡在門口等著沈元瑤回來,遠遠瞧見兩人的身影就迎著出去了。
“姑姑!”柳安逸興奮的喊道。
柳安逸自從去了遊夫子哪兒學習,這性子越來越活潑了,沈元瑤覺得欣慰不少。不管遊四方有沒有才學,但是帶孩子還是有一手的,柳安逸這被教得多好呀。
沈元瑤一掃之前得肅立,帶著幾分笑意道:“怎麼還跑出來。”順手拿絹子幫他擦了擦汗水。
季文琪也覺得柳安逸這般好些,比之前少年老成得樣子好多了。孩子天性總是比較能吸引人的,只是心中不由得納悶,怎麼都是遊夫子帶得學子,怎麼自己就這般了呢?
其實也不怪遊四方,季文琪本就不是什麼懂事的孩子,柳安逸這是碰上了互補的夫子。季文琪同他就是臭味相投了,讀書識字是半點不願意多學,可是遊四方那稀奇古怪的念頭卻是學了個十成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