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等著他醒過來,若是傷口癒合沒受別的感染,那就沒什麼大礙了。”沈元瑤說到這頓了頓,接著道:“你也做好心裡準備,不是誰都命大。”
柳大牛出來的時候說過了,阿達心裡也知道什麼都沒說,只能鞠躬的說感激。
堂屋裡有蜷縮著睡著的人,也有阿達這麼個精神極好的人。沈元瑤讓杜仲給昏迷中的人找了個屋子安置,至於其他人那就這般睡著吧,畢竟濟仁堂也不大,他們也沒受傷,那就不用搭理了。
翌日,季管事一早起來,想著季文琪昨夜來找自己說的話,知道有人上門來看病,本還覺得不放心,但見他說沈元瑤在接待,比起這侄子他更相信沈元瑤,便沒特地去看一眼。
這下醒來終於想起來這是自己的醫館,怎麼能不去看看什麼情況。
季管事剛走到堂屋便被嚇到了,好幾個人就蜷縮著身子窩在椅子裡。若不是看著希爾呢沒有半分要清醒地模樣,都要以為濟仁堂這是來了賊人。就這麼靜靜看了一會,還是想不通這麼多人怎麼來的,四處找杜仲的身影。
恰好杜仲正拎著掃帚往這邊來,季管事看了那幾人一眼,抬腿往杜仲那兒走去。
“這些人什麼情況?”季管事抬手往堂屋指了指,臉上掛著幾分焦急。
“就來看病的病人。”杜仲不慌不忙的回道,拎著掃帚就要去灑掃。
季管事聞言也是一愣,這麼多人來看病?還是覺得奇怪,拉著杜仲不讓他走,“那怎麼不安排個屋子住上一宿?”
他知道昨夜那時分是走不得了,那會已經是宵禁時候了,那時候在街上走動是要進監牢的。可就這麼把病人給扔在堂屋算什麼事,這些人要是出去了到處亂說那怎麼可好。
“這些不是病人,病人已經搬到西廂房去了。”杜仲被拉了一把,也受了要去灑掃的心。
這要是不給季管事說清楚了,那他也別想去幹活了。
季管事現在是一臉的疑惑,怎麼一下是病人一下又不是病人?這都什麼情況,怎麼感覺一夜過去,這杜仲也變了個模樣似的。
“這些人昨夜送病人過來,沈大夫說不用搭理他們,就讓他們在這兒歇上一晚便是。”
這下季管事終於是弄清楚了,也不在拉著杜仲不放手。那病人在西廂房,他還是看看去吧。
阿達就在屋子裡照顧人,其實也不用怎麼照顧,這人還在昏迷中別說說話了,就是動作都沒有一下。只是心中掛念著事情,這一夜算是沒歇息好。
直到門被人從外頭推來,走進來一個眼生的中年男子,阿達似乎被驚到了,一個直挺就坐直了身子。
“你是?”阿達昨夜沒見到季管事,只能出聲問道。
“我是濟仁堂的管事,你喚我季管事便好。”季管事面帶和善,接著道:“你再歇會,我就過來看看。”
季管事說著便走到床邊來,看了看昏迷的人的臉色,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蒼白。衾被蓋住那裸露的上半身,潔白的繃帶從肩膀處穿過,包裹了好大一片肌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