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安如一陣風往外奔去,季文南也被他一動作給驚到,傷口處那股癢意稍緩不少。
“你,你去看看他發的哪門子瘋。”季文南那驚訝一過去,傷口處的感覺又回來,急急虛點了幾下千海,一時沒能叫上名字。
千海也同一陣風飛奔而出,追著同安的腳步而去。
千書就留在屋內,老實憨厚的面容多了幾分焦急,要不是十幾年養成的喜怒藏於心間,這會他也原地打起轉來。
季文南難受得緊,眼風掃到桌案上的茶壺,拿起就要往傷口處澆去。
“公子,莫要沾水。”千書瞪大了眼,動作快於腦子的轉動,一把將茶壺奪下,死死護在身後,“大夫說了不能沾水。”
“我才是主子!”季文南眼眸微闔,銳利的眼神往千書的身上掃去。
這話剛落下,他就後悔了,氣息急促地閉上眼,不讓傷口的感覺影響了自己的理智。
千書千海跟隨他多年,說是主僕更勝似兄弟。季文南從不用誰主誰僕來定位他們,現在他被這種感覺擾了理智,人易發怒,腦子就會不清醒。就像那壺差點潑到自己的身上的茶水,他少有這麼不理智的時候。
千書像是沒聽到這句話,緊抓著手中的茶壺不讓季文南碰到,“公子莫要著急,同安在配製湯藥。”
同安走之前那句話,多半是知道哪裡出問題了,這緩解傷口癢的藥也有了思緒,現在只不過就是等著藥好了,服下便沒事了。
季文南閉上眼,黑暗的視線裡,一直藏在深處的畫面一一浮現,越是藏得深的越是清晰可聞。
千書見季文南沒有要來奪茶壺的意思,心裡悄然鬆了口氣。剛剛那句話他聽見了沒錯,可他不會放在心上,畢竟他們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什麼位置上,一直都非常明白。
即便公子待他們二人不如別人那般隨意,但他們從未有過一絲半點逾越的念頭。
有時候信任是相互的,為他人使用,又何嘗不是一種相互間的信任。
屋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,千海走在前面,同安邁著短腿跟在身後,追著前面人高腿長的千海,氣喘吁吁喚道:“等、等等,你倒是慢點。”
千海倒是聽話的放慢了腳步等著他上來,眼裡的意思卻也赤裸裸的說:“你怎麼就不走快點,腿這麼短。”
要不是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,同安會真的一甩頭不搭理此人就走,可現在公子都等著他手中的藥,實在是不能再疏忽一絲半點。
同安進屋時差點沒被門檻給拌倒,好在千海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,不然就要摔個四腳朝天,到時候他還有什麼臉面見人。想到這裡,同安給千海個感激的笑容,“多謝。”
要不是怕同安這麼一摔,他摔傻了就算了,這剛配製好的藥豈不是就沒用了?那公子還要再等上一個多時辰,他們可見不得公子受這份無妄之災。千海心中面無表情的這麼想著,臉上依舊掛著老實地笑意,接受了同安這份感激,
“公子,藥、藥好了。”同安自知身子素質不是很好,一旦進行這麼趕命似的運動就會喘個不停,雖故意放緩了說話速度,但還是斷斷續續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