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祖父是怕她受傷,心底又怎麼會怨他。朝著四位舅舅欠了欠身子道:“慕語想到靈堂內祭拜母親,望舅舅允許!”
獨孤衍點了點頭。
她攜著魏文琰跪到靈前,朝著高堂上
拜了幾拜後啟唇道:“母親,不孝女慕語來看您來了。今日女兒特來同您說兩個訊息,一是魏長寧已死,二是,女兒要嫁入了,嫁給穆親王魏文琰。”
他重重地拜道:“魏文琰今日在您的靈前起誓,若我此生負了慕語,便不得好死!”
她捂上他的嘴,若是他真的負了她,那也是她自找的,一切苦果她自己承擔。
“舅舅留步!”
她望著頭頂的獨孤劍莊四字,只怕這是此生最後一次來到此地了。
獨孤衍正要說些什麼,獨孤刃便已站在不遠處臉色陰鬱,聲音厲聲道:“讓她走,今天她走了。今生今世,只要我獨孤刃在世一天,她都不許再踏入我獨孤劍莊半步。”
魏文琰明顯感到身邊的人身形僵住了,可能她也未料到祖父會將話說得這麼絕。她跪到地上朝著前方的獨孤刃重重地一拜:“不肖子孫慕語只願祖父身體康健,餘生無憂。就此拜別祖父。”
說罷便起身踏入了轎內,她的淚這才決堤而出,卻也只是靜靜地落著淚。魏文琰將她攬入懷中柔聲安慰著她。“都是我的錯,害得你與至親反目。”
“日後,我什麼都沒有了,我只剩下你了。你若是,負了我,我不會怪你。我會棄了你,另覓良緣。”她的聲音帶著低濃的哭腔。
魏文琰心中愈發地過意不去,她的淚溼透了他的心口,冰涼的感覺滲入了他的心內。
“成親那日我誰都不要請了,誰都不要。”她擦掉臉上的淚,似乎是在於自己過不去一般。
他清冷的唇劃過她的眉心,低聲答道:“好,都不請,自有天地萬物給我們作證。”
來時一路打鬧的雲起與思召都不再說話了,雲起已換了另一匹馬,這馬要乖些。他終是沒忍住湊到思召身邊小聲問:“我原以為,老莊主不讓你隨慕語小姐一道走呢?”
......
“我方才聽那些弟子管你叫師姐,原來你也是獨孤劍莊的弟子啊!都是獨孤劍莊的劍術天下第一,你的劍術豈不是十分厲害?”
雲起一連串的問題徹底將思召惹煩了,她將佩在腰間的劍拔出鞘。雲起又將她的劍按回鞘內,誠懇地說:“莫惱莫惱,最後一個問題,你與慕語姑娘誰更厲害?”
思召剜了他一眼,一巴掌拍到他的頭上,眼底都是不耐煩。穆親王性子這般沉穩,怎麼會有個如此聒噪的下屬。
直到她的車轎隱入了夜幕中,已完全望不到了,獨孤刃這才挪動步子。獨孤衍小心地跟在他的身側,半響後還是忍不住啟唇:“父親,既然慕語要嫁,便嫁好了。撞了南牆她自然會回頭,屆時,兒子自然會給她撐著。”
“哼!撐著,你拿什麼撐著,若她像當年羽兒一般只剩半條命,你我都撐不住。”獨孤刃將手中把玩的核桃重重地摔到地上,方才,只要她稍微示弱,他便會容著她。只是,那小丫頭即便撞了南牆都不會回頭,脾性的執拗較之獨孤羽有過之而無不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