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做兒子理應守孝才是,可是慕語。你我五年有餘未見,如今你回王府有一月。為夫正值盛年血氣方剛,再也忍不得了。”
他言語間的情慾再明顯不過,她又比他好過幾分。可是依著人媳的本分,她也只得推開他,可當他看到他熾熱的眼神時,只覺愧對了他。
她鑽到他的胸前,兩手環住他的身子輕拍著:“文琰,今日便罷了吧。過幾日我想出去,可好?”
“好,去哪?就我和你,讓修兒和思思留在府裡即可。”魏文琰眸子灼熱依舊,身音微啞帶著濃濃的情慾,即便如此,他卻十分順從她的話。
她早早便做好了打算要去如意館的,未曾想他竟要一道,若他得知自己要去風月場所該作何反應?罷了,罷了,今日且不說,免得他又反悔。畢竟日日圈在這王府裡著實乏味,她一心只想著往外去。
不過說起修兒和思思,她倒是想起一事。“文琰,如今他們兄妹二人已回了王府,你可給他們擬好了新的名號。”
“並未,我從未想過此事,他們原有姓名,不做更改也可。”
“不可,我想我們的孩子能冠你的姓。”她無比堅定地說著,他的姓於她而言不僅僅是橫豎撇捺構造的稱呼,更是一個印記。如今這得來不易的幸福,於她而言彌足珍貴,她只想同每一個尋常人家一樣。
“好,待我明日揀幾個好字。”他的聲音帶著愉悅的氣息,緊繃著的身子也柔和了幾分,她拉著他坐到榻上來,順勢倚到他的身前。
就這樣聽著他的心跳,感受著他的溫度,仰望著他美好的輪廓;與她而言再好不過。
他開啟了窗,外邊是一望無際的紅梅林,只有樹枝孤獨地交錯著。即便如此,她已經能想到日後的場景,一望無際的紅梅綴在皚皚雪地裡,他一襲白衣立在其中,如詩如畫。當他回頭看她時,唇邊會掛著笑...
“文琰,我很貪心,以前,我只想今世,現在我卻想永生永世。我不敢去想,有一日你抱著別的人,若真有那一日,我寧願死。”
時日越長,她對他的佔有慾越強烈霸道,從前她不是這樣的。她變成了萬千痴情人中的一個,她生怕她也會變成萬千錯付真心人中的一個。
“慕語,我說過的,你只能是我的,而我,也只會是你的。由始至終,我都只有你。”他抵著她的頭,粗糲的手磨著她圓潤的肩頭,隔著重重疊疊的衣衫,他都能察覺到那凸起的疤痕。
隔著衣衫,他的手磨過那塊傷口,不知怎的,用了於期的藥不到十日那傷竟好了,卻留下疤痕。千雪去要來了祛疤藥,如今她身上的舊疤痕都消了,獨獨他的齒痕,絲毫不動。
“王爺,宮裡來人了,皇后娘娘召王妃進宮。”雲起的聲音在外頭想起,魏文琰與她都不做什麼反應。
許是急了,雲起只好又說了一遍,這時魏文琰才懶懶地應了聲知道了。
“皇后娘娘緣何召我進宮?”此番她進宮見過幾次皇后,雖只是遠遠地看著,她卻為皇后的傾城之色所驚歎。世間帝王大都薄倖,這樣驚世絕豔的容貌,入了皇宮卻是惋惜了。
魏文琰已扶著她起身,並替她找出了宮裝。“先前你與皇后便十分投緣,當年身懷六甲聽聞你‘身亡’北境還記得難產,可見你二人情深。此番回來了也是該去拜見她了,大事小情的你可自行斟酌著說便是。”
只知皇后的美貌,卻不知她們二人竟有如此因緣際會。世間難覓的除了一心人便是知心人,皇后待她如此情重,叫她如何不感概。
魏文琰揀好了宮裝,這便著手要替她更衣,饒是夫妻親密無間,她每每都覺羞郝。她急忙推開他的手道:“我自己來便可,何況那疤仍未消,怕嚇了你。”
那疤他從未覺醜陋,相反的,他喜歡地緊。因為,那是他刻意留下的,是他跟於期求的藥。那藥能使她的傷迅速癒合,卻會永久地留下疤。
常有言人死後要走黃泉路,過孟婆橋,渡忘川河,前塵往事便都會忘了。所以他固執地認為,給她留下印記,來生才好相認。如此不論下輩子,還是下下輩子,他都能找到她。
“只要是屬於你的,我都要,何況那還是我的齒痕。答應我,慕語,不要去了它,留著吧!”
對於他的請求她略顯意外,卻也點頭應好。那疤她是無謂的,原先想祛了它也是怕惹他厭煩,如今得兩全不更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