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頭一場雪,她來過,穿著一件大紅的袍子,寬大的帽子遮住了她的臉,像遙城那夜一別的模樣。
可當獨孤慕語走近些,卻看到那藏在下面銀白的發,和蒼老的容顏。
舞蓮轉過臉去,臉又藏到了寬大的帽子下:“直勾勾地盯著我做什麼,老太婆今日可不是來找你的,我那兩個小心肝呢?快些喊過來!”
可思思和修兒已經去了劍莊,舞蓮得知後只長長地嘆了口氣:“獨孤劍莊嗎?老太婆沒命去到那兒了。”
接著她便從懷裡掏出兩個精巧的小物件,交代她要給兩個孩子。
“活了這麼些年頭,也夠了。”舞蓮無力地笑了笑,佝僂著身子離開了王府。
她騎著馬跟了上去,還未出城,老趙便停了車馬。他轉過身往轎內看了眼,臉便苦苦地擰在一起。
自從有了修兒和思思,舞蓮再未做過下蠱奪取旁人精氣的事,到了如今,已是油盡燈枯。
“老趙,你要把她送到哪兒?”
“蜀都舊址,你王爺知道在哪。可以的話帶孩子們常去看她,她最怕孤獨了。”
遙記當年初見舞蓮之時,便也是在這穆親王府,她明媚的模樣,那個十六七歲的少女。
......
現下提起,獨孤慕語深感痛心。
“蜀都舊址,去看看她吧。”
“是嗎?”禤逸雲淡風輕地說著,毫不在乎的模樣。
禤逸如此她也無意再多說什麼,她把劍給了思召,撐著極其疲倦的身子踏入轎裡,最後禤逸還是叫住了她。
“來而不往非禮也,我便也告知你一事,反正你遲早也要知道的。”禤逸頓了頓,狹長的鳳眼裡看著她定定地啟唇。
“你等的人,回不來了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!”獨孤慕語心驚,她只希望禤逸所指與她所想並非一人。
可事實總是過分傷人,禤逸揚起唇得意地笑著:“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,我想要他的命,他的親兄弟也想要他的命,你說,他還能活著嗎?”
“哈哈哈哈哈哈!獨孤慕語,我們誰都別想好過!”
禤逸肆無忌憚的笑在四面八方迴盪著,那是世間最恐怖的笑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