獨孤慕語生性冷漠,眼裡素來容不得沙子。她猛地起身,一腳便踢翻了身前的長桌,瓜果酒瓶咕嚕嚕地落了一地。
魏文琰正要攔到她身前,她卻不知從拿揀了塊碎瓷片,兩指一轉那碎片便飛向閔旻,一縷長髮隨勢而落。
“眼下是頭髮,你若是再信口雌黃,休怪我容不得你!顧城郡主!”
獨孤慕語冷冷出聲,她從未懷疑過魏文琰的真心,更不會相信閔旻的把戲。
席間諸人哪裡料想到眼前一幕,當著陛下和諸國來使的面,她獨孤慕語竟敢如此膽大妄為。
“姐姐饒命啊!這孩子是閔旻與王爺在遙城之時有了的,那時候王爺還未尋回姐姐呢,如若不然閔旻怎麼敢呢!”
閔旻低泣著便爬上來扯住她的衣襬,哭著喊著求她。做足了弱勢者的姿態,可那張美豔的面孔下藏的又是怎樣骯髒的東西!
“滾開!”
未待獨孤慕語出手,魏文琰便一腳踢開了閔旻將她攬入懷中,他冷靜地嚇人。
“原以為這負心漢是戲文裡才有的,如今親眼見著了也是不虛此行啊!”禤逸大笑出聲,頓時引得席間議論紛紛。
魏文琰淡淡出聲道:“北境一戰原以為髮妻已逝,本王便服了絕子湯藥,又怎會和顧城郡主有了孩子!”
“啊!!!”
魏文琰一言頓時引得譁聲一片,便是獨孤慕語也著實吃了一驚,他,他怎麼...
難怪,夜裡她說起不願再受生育之苦時他說了句再也不會,原來.......
“啊!”這聲痛呼是閔旻叫出的,只見她瞪大了雙眼,“王爺不想要我母子直說便是,何苦編出絕子一事哄騙諸人!”
“是真是假請御醫一探便知。”魏文初看夠了戲,這才不急不慢地召來了御醫。
這一探,顧城閔氏一族才是真的收不回臉面了。閔旻有孕,魏文琰卻無生子可能,此番,卻是叫別國看夠了笑話。
魏文初更覺臉上無光,一怒之下奪了閔旻郡主的封號,並令其父官降三品。緊接著便遣退了諸人,早早地散了宴席。
責罵聲,哭喊聲,議論聲,唏噓聲......
偌大的殿裡頓時只剩下她與魏文琰還有魏文初三人,她踢翻的長桌還橫在殿裡,一地的凌亂都在昭示著方才所發生的一切。
獨孤慕語垂頭看著腰際的手,隱隱露出掌心的疤痕,以及今日的一切,她心痛不已!
“你怎麼,從不給自己留後路呢!”
這世上,唯有他會深情至此,恨不能把心都掏出來捧到她的面前。
她少有落淚,魏文琰更是見不得她這般,心尖直抽著疼,雙手更是顫著替她抹淚:“沒了你,餘生便是折磨,何況,你已經替本王生了一雙兒女,這便夠了。”
“咳!”
魏文初不合時宜地出聲。
魏文琰似乎知道魏文初要留他,寬慰了她幾句便讓思召先帶她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