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文琰的眸子暗沉了幾分,見她停了筷便命人送了幾碟點心進來。
他清楚地看到她見到那碟豌豆黃時的歡喜神色,只見她拈起一塊送入了口中。魏文琰隨口問了句:“味道如何?”
只見她連連搖頭道:“甚是普通,我吃過最好吃的豌豆黃。”
“哦~是何方的手藝竟能得獨孤夫人青睞?”魏文琰意味深長地問道。
獨孤慕語搖搖頭道:“似乎是年久是事了,記不大清了,只知道定然不是今日這個味道。”
“興許是景玉軒。”魏文琰說著眼神卻銳利無比地瞧著她。
她略顯心虛地呷了口清茶,藕臂上的玉鐲明晃晃地灼著他的眼。魏文琰似笑非笑地問道:“你這鐲子好生別緻。”
“王爺喜歡?”
“君子不奪人所好,姑娘貼身之物本王豈敢橫刀奪愛。”
“也是,王爺出身皇家,什麼珍寶沒見過,如何會稀罕這麼一隻平平無奇的玉鐲。”
“心中所好,便是最為珍貴之物,獨孤夫人真的以為這只是一隻平平無奇的手鐲?”魏文琰起身欺近了她,氣息滾燙無比,眉宇間似有隱隱的怒氣。
她定定地點頭道:“是!”說著這話時她的心裡沒由來地抽痛了一下,似乎此話違揹她的本心一般,她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習得口是心非這一惡習。
魏文琰突然地拽住了她戴著玉鐲的手腕,聲音狠戾無比:“要知道,此物興許是別人視若珍寶之物,就這麼被你踏入泥裡一文不值!”
魏文琰越是這樣地強勢,她就越是倔強地擰著頭,毫不畏懼地直視著他。嘴硬地答道:“雲泥之別本就是一夕之間的事。”
手上的力氣明顯又加重了幾分,冷硬的手指拽得她生疼,那手指卻像是嵌在她的皮肉裡一樣,怎麼也掙扎不開。
他看著她一字一句地啟唇道:“這玉鐲,你從哪兒竊來的?”
竊一字如利劍狠狠地刺入她的心裡,獨孤慕語冷冷地應道:“竊來的?民婦可不敢當!王爺可真會說笑,這玉鐲本就是我的貼身之物,何來盜竊之說!”
魏文琰臉上的神色愈發的陰鬱,那雙深不見底的眸裡盛著低沉模糊的情緒。獨孤慕語硬生生地掰開他緊緊攥著自己的手道:“王爺醉了,民婦就不叨擾了,告辭。”
她說罷便風風火火地往拉開了門。
“慕語!”
他急切地看著那抹暗紅的背影喚道,話落之際她停住了腳步,本能地回頭去,半途時突然僵住了沒往後看去。
二人之間隔著一道門檻,卻宛若隔著一道遙遠的銀河。兩邊的人都看不懂對方,誰也不向對方走出一步。最後,她頭也不回地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