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后。”閔旻柔聲說道,眼神怯怯地看著不遠處的人。太后見狀攏住她的手輕輕拍著。
“母后的心思兒臣明白,兒臣也心領了。當年兒臣就說過,此生非慕語不可,即便她沒了,此諾不悔。”
“胡鬧!不孝有三,無後為大,哀家瞧你是鬼迷心竅了。”
“兒臣清醒地很。”魏文琰冷冷地答道,忽而看向屋裡一干伺候的人等說道:“都下去。”
閔旻先是遲疑了片刻,看向那抹身影后只覺得那眼神凌厲無比地看著她,她也只好起身告退了。
太后身邊的掌事姑姑走時魏文琰又叮囑了她句:“各宮嬪妃人等一應讓她們離去,只留下幾個信得過的在殿外候著,其餘的先打發去外頭做差事。”
“你這是做什麼?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要說與哀家聽。”太后看著他這架勢不解地問道。
“兒臣原不想這麼快的。”魏文琰話語剛落殿外便傳來了紛亂的腳步聲,忽輕忽重。
“王爺,人帶來了。”雲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。
“進來吧!”魏文琰說著時心也提到了嗓子眼,畢竟此事是倉促為之,他自己也並未做好準備,準備好以全新的身份面對他們。
雲起應聲牽著兩個孩子走進來,一左一右的兩個小娃娃,正是獨孤修和獨孤思。獨孤思一見到他時便掙開了雲起的,一個勁地往獨孤修身後鑽去。
她躲在獨孤修身後悶聲說道:“哥哥,他果然是壞人,他藉機親近思思就是想要把我們拐走。”
隔得遠,太后也看不得不大清楚,直知道是一男一女的兩個小娃娃。“是誰家的孩子,你帶他們來此作甚。”
“母后,他們是兒臣的孩子。”魏文琰轉過身看著她答道。
榻上半坐的身子微微晃了晃,太后狐疑地說道:“什麼?琰兒,你莫要誑哀家。哀家逼你成親也是為的你好,你可別為了這特意尋了兩個娃娃來此做戲給哀家看。”
“是真是假,母后你只需看一眼便可知。”魏文琰說罷便在獨孤修身前蹲下了身子,獨孤修定然是要回以他一個淡漠的眼神。
以雲起的角度看到的是兩個如出一轍的輪廓,飽滿的額頭,高挺的鼻樑,微抿的薄唇以及那微翹的下頜,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。
莫說是王爺初見便疑心了,如今他這麼看著都是信了的,若再說這二人沒有關係,那才是鬼話。
魏文琰難得的好脾氣,好聲好氣地看著獨孤修道:“修兒,別怕,我是你父王。此番貿然帶你來此實屬無奈,明日我便派人去把孃親一道接回府中便好了。”
獨孤修沉思了半刻道:“父王是何物?孃親說過我和思思的爹爹早已過世了,你一個畫中人,不安分守己的為何要興風作浪。孃親原定著今日要接我們回家的,如今孃親找不著我們該著急了。”
“就是,哥哥,他就是仗著他模樣長得好,又與孃親畫中的公子長得像便想為所欲為。”獨孤思鑽出半個小腦袋忿忿地看著魏文琰道。
這三人的一通對話倒是惹得裡頭的太后笑得合不攏嘴,“好機靈的孩子,只是哀家方才聽了這許多也未能聽出個所以然來。但哀家卻知道了一點,你為了誑哀家便強擄了別人家的孩子來。”
“母后,箇中區折一言兩語說不清,您一看便知真假。”魏文琰一時情急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,索性命雲起和那掌事姑姑掀開了紗幔。
如今足夠太后看清了不遠處的兩個小人兒,只這麼慌然一瞥便讓她震驚不已。那串常年攥在手中的佛珠也滑落在地,尤其是那個男孩兒,讓她幾乎以為是見到了兒時的魏文琰。
“你上哪找來的這兩個孩子?”太后顫抖著聲音問道,她又撐著身子往外挪了幾分,以便能看得更仔細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