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要說的無非就是他的婚事,綿延子嗣云云,無聊得很。如今既已知道緣由,退出殿外後魏文琰索性差了個小太監到太后宮中託辭。
看似繁華安寧的深宮裡從來都是波濤暗湧的,這不,一個小太監佝僂著身子匆匆的走進了殿裡。
“陛下,靜昭儀暴斃了!”
閹人專有的尖細聲音把魏文初從繁忙的政務裡扯了出來,他起初是一怔,而後急忙站了起來。“怎麼回事!好好的人怎麼就暴斃了?”
龍顏大怒只為紅顏,那小太監急忙答道:“似乎是突發心悸而亡,旁支末節奴才還未來得及去查。”
“荒唐!”魏文初怒吼著,緊接著氣勢洶洶地往外走去。今早人還好好地在這屋裡頭給他彈琴,如今才不過半日光景,這麼個大活人說沒就沒了。
這宮裡頭的嬪妃都如同虛設,闔宮人都以為陛下這輩子都專寵中宮。可這靜昭儀入宮第一日便承龍恩侍寢,盛寵如雲,短短一月的光景便從小小才人升到了昭儀。
魏文初原還是氣勢洶洶的模樣,進了內室後突然停住了腳步不前。她身上還是那套彩蝶華衣,人卻不是那人了。
纖細的身子直挺挺地躺在榻上,一方白帕子遮住了她美豔的臉龐。魏文初愣了片刻艱難地移著步子上前去,手在那方帕子前僵住了。
最終他還是掀開了那方帕子,熟悉的面容跳躍而出。長眠的她依舊耀眼奪目,除了那雙再也不會開啟的眸子外,一切似乎並沒有變。
但是她沒了這雙眸,那就什麼也不是了!魏文初嫌惡地揚起那方帕子蓋住了那張臉,而後走到外頭去。
“這究竟是怎麼回事,你們都好好地招來!”一旁候著的小太監說道
因著靜昭儀得寵,宮裡伺候的人也僅次於皇后宮中,黑壓壓地跪了一大片。為首的御醫仰首看著威凜的人道:“陛下,靜昭儀突發心悸而亡,臣也無證可查。”
魏文初掃過一眾人等厲聲呵斥道:“無證可查?那孤養你們這些狗奴才做什麼用,既然你們主子撒手人寰了,你們也一道跟著去伺候吧!”
魏文初此話一落跪在最前頭的小婢子往前挪了挪,哭泣連連道:“陛下,奴婢打小就伺候著娘娘,從未見過娘娘有心悸之症。如今不明不白地沒了,還請陛下還娘娘公道。”
“沒用的奴才,落這些沒用的水珠子頂什麼用,你早些用心伺候著會有今日之事嗎!”魏文初冷冷地回了一聲便甩袖子走了出去。
那跪了一地的人依舊不敢松怠慢,只因陛下命陳瑞接過了那燙手的山芋。
到底是自幼跟著魏文初伺候的,半日不到陳瑞便有所得歸來。陳瑞謹慎地說道:“陛下,臣已查出了些個苗頭,此事怕是與皇后娘娘有關。”
這個答案陳瑞也不願意相信,畢竟自嘉陽嫁過來從未虧待過自個兒,就連他的妻室也是嘉陽親賜的。
“你可查仔細了?”魏文初明顯是動搖了。
“是!臣查清楚了,靜昭儀原最怕貓狗這些活物,恰好臣在她的榻上和內室裡發現了不少的貓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