禤逸眼底的輕佻意味毫不遮掩,勾著唇角露出一抹邪笑道:“自然是男人與女人,情與欲。”
這種話說出來怕是禤逸自己都不信吧,獨孤慕語可不瞎,禤逸看著她的眼神滿是算計和深不可測的陰暗。獨孤慕語長舒了一口氣,起身淡淡地道:“禤公子慢吃,告辭!”
“誒!這椅子都沒坐熱,急什麼!”禤逸起身拽住了她的手。
她一個轉身掙開了禤逸的束縛,禤逸就勢另一手攬上她的纖腰,嘴角那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愈甚。她用盡全力才掙開了禤逸的束縛,可見禤逸武功內力之高深不在她之下。
禤逸依舊看著她輕佻地笑,薄唇輕啟道:“你留下,興許我一個不小心醉了,會說漏些什麼呢!”
她不再理會禤逸,拉開門走了出去。禤逸也不惱,這麼一桌好酒好菜,不吃豈不是平白浪費了。這時一個男子靜悄悄的進來,在禤逸面前雙手抱拳道:“主人,那女人?”那男子眼神狠戾非常,比出抹脖子的手勢。
禤逸一想起獨孤慕語對他避尤不及的姿態,心裡就沒由來的煩悶。抿了一口酒,面色深沉地道:“不用!”
獨孤慕語和思召剛踏出至味齋不遠,一個男子上前朝她作揖道:“小姐,少爺已等候多時。”她疑惑地看向思召,思召給予了她一個肯定的眼神,她這才跟上那男子的腳步踏入了旁邊的一個綢緞莊。
只見一個翩翩公子從簾後鑽了出來,一襲月白色長袍,眉目如畫,溫潤如玉。她想這便是思召所說的獨孤啟了,她欠了欠身子道:“兄長!”
獨孤啟微微頷首,關切地問道:“身子可有好些了?”他猶豫了半響後道:“外頭的風言風語?穆親王待你如何?”
“既然兄長都說是瘋言瘋語,那便是信不得的。王爺待我很好,兄長不必擔心。”
見她面色較之上次回府時確實紅潤許多,獨孤啟這才鬆了口氣。“只是為何那日我叫思召回府之時,她神色十分不安,支支吾吾的。”
難怪她小產後第二日不見思召的身影,原是回獨孤府了,好在她未將她小產一事告知獨孤啟。獨孤慕語答道:“那日確是有些小麻煩,不過已經解決了。”
“掌櫃的,你家少爺呢?”這時外頭傳來一個英氣十足的聲音。
獨孤慕語隱約看到獨孤啟神色露出些許的欣喜之意,腳步比心中的想法快了一步,她掀開裡屋的簾走了出去。只見那女子身著一襲青白色百褶裙,外披白色蘇繡紗衣,鬢髮如雲,斜簪了幾支素雅的珍珠釵。眉不畫而黛,眼角微微上揚,高挺的瓊鼻。雖做一副玲瓏精緻的女兒家打扮,眸光裡卻英氣逼人,一看就是習武之人。
那女子看到她時露出驚訝的神色,幾乎是脫口而出:“司小姐?”
獨孤慕語一臉不解地看著眼前獨孤啟喚做靖寒的人,她方才喚自己做司小姐,莫不是舊時相識的人?
獨孤啟看著眼前的人時愣了許久,平素裡李靖寒都是做一襲英凜的裝扮,今日第一次見到她做如此打扮,他一時看得痴了。聞聲倉皇地別開眼介紹道:“靖寒,這是舍妹!”
這便是獨孤啟的妹妹,不久前嫁給了穆親王,李靖寒慌忙作揖道:“見過穆親王妃!”獨孤啟向獨孤慕語解釋道:“這是右相之女李靖寒。”
獨孤慕語這才恍惚想起,確實見過,在太子府。聽聞李靖寒自幼便隨右相征戰沙場,是真正的巾幗不讓鬚眉。只是李靖寒看著獨孤啟時的模樣仍然一副嬌羞女兒家的姿態,獨孤啟也侷促非常。獨孤慕語輕挑眉頭道:“李姑娘有禮了,久仰大名!李姑娘與兄長?”
獨孤啟聽她這話時更是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放,一個是江南如玉翩翩公子,一個是皇城女中豪傑!卻也不失為一樁好姻緣,獨孤慕語適時地說:“天色也不早了,兄長,李姑娘,告辭!”
目送著獨孤慕語走遠後,獨孤啟這才伸出手勾住李靖寒的手指,二人攜手踏入了裡屋。李靖寒這才大口大口吐氣:“嚇死我了,好在穆親王妃為人和順。”
獨孤啟好笑地看著面前的人,便是單挑十幾個匪徒也未見她眨過眼。獨孤啟心中對獨孤慕語生出了幾分感激,現下有了她的王妃身份,穆親王與靖寒家又是表親關係,他們二人的親事定能順風順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