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墨點點頭退到了一側,這時御醫徐澤昌與一個坐著輪椅的的男子走進殿裡。只是那男子面目全非,披散著頭髮,頭也歪在一側,一個農婦模樣的人推著他。
這個人,就是化成灰魏長寧都忘不了,那人本昏昏欲睡地垂著頭,卻在看見魏長寧之時眼放異彩。
卻又將頭縮了回去,手都顫抖了起來,因為情緒波動,胸口也在劇烈地起伏著。推著他的農婦安撫著他,他這才平靜了下來。
“民婦參見皇上,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!”
魏文琰上前拱手道:“啟稟父皇,這輪椅上的人便是此案的唯一目擊者。當年被魏長寧放火險些燒死,兒臣幾番周折才將他找到的。”
當年長安入殮後她的宮殿莫名起了一場大火,整整燃了一日。
“不必害怕,將你知道的說出來。”魏帝語氣中已是掩不住的迫切。
魏長寧卻激動了起來,要爬起身上前去,卻被禁衛軍緊緊地禁錮著無法動彈。
“陛,陛,陛下;我,我看到長寧公主...”輪椅上那人舌頭已不大靈敏,說起話來十分地辛苦,手也不住地抖著。
魏長寧著急地大喊出聲:“陛下,陛下,這人一看神志就不清楚,此人所說之話不可信。”
一旁的禁衛軍將東西塞入她的嘴中,她只能嗚咽著。
那人明顯被她嚇到了,眼神也躲閃了起來。“長寧公主,她偷偷摸摸地進入七公主的房間,然後七公主就死了。我知道,我知道她把毒藥混到了香裡。”
長安每日都有午睡的習慣,又喜薰香。那日雖查出長安毒發是由於吸入毒藥所致,卻是遍查無果。
此時魏帝的手指已陷入了皮肉內,他就這麼將殺死長安的兇手養在身邊。
“我,我喜歡她。她說,只要我不說出去,她就願意嫁給我。,後來,後來她刮花了我的臉,要把我燒死。”那人說完這些話時已氣喘吁吁,汗流不止。
那人其實本是宮裡的一名禁衛軍,那日他正在宮裡巡查,卻看到魏長寧偷偷摸摸的,便跟了上去。後來是一名宮女將他從火中逃出來,跌入了湖中,被她身後的宮女救出偷偷帶出了宮去。
魏長寧的淚溼了滿臉,那日的事,是她一輩子的恥辱。都是這個該死的人,都是他,是他玷汙了她身子。當她發現她已懷有身孕之時只好委身於司宇宗,才生下了司雅嫣這個孽種。如今他竟還沒死,還要揭起她的傷疤。
“唔唔唔!”魏長寧掙扎地愈發劇烈起來。
“讓她說!”魏帝雙眸陰沉地盯著她。
“陛下,他騙人,明明是他,他玷汙了長寧的身子。他如今竟顛倒黑白,誣陷長寧。”
魏文琰見狀上前道:“父王,誣陷與否看下去便知,有勞徐御醫。”
當日給長安看診的就是徐澤昌,“陛下,那日長寧公主之子身中之毒與七公主所中之毒是同一種。那日臣便與長寧公主說起過。”
她那日只顧著替司雅嫣脫身,竟將此事忘了,以至於如今成為把柄。“那日犬子之死真相已查明,是我那孽女所做,與長寧無關。”
徐澤昌沉思片刻啟唇道:“只是那毒藥藥理十分複雜,臣從醫四十年只在七公主與長寧公主之處見過,且此藥乃是沒有解藥之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