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著安排,對了,不許她靠近我的書房和臥房。”魏文琰頭也不抬地將腿上的紗布換下,幾番奔波倒真是為難這條傷腿了。
雲起睨了一眼他的腿傷,好在沒有惡化,便放心地退出去。
就是魏文琰不說雲起也不會讓那姑娘來侍候他,他向來不喜歡別人侍候,平日照顧他起居的只有那個從宮裡帶出的老嬤嬤。
“太子,太子妃,今夜皇上在宮中給穆親王辦慶功宴。”由於他沒去早朝自然不知道這一回事,陳瑞便將這訊息告訴他。
老七回來了他理應開心才是的,只是他如何都開心不起來。今日魏文初將自己關在房中一日,這才剛到凌霄居準備和嘉陽用膳的。
他也不知是為何,似乎已經習慣了每日到了晚膳時間就來凌霄居尋嘉陽,即便是今日都不例外。
“推了,就說本王身體不適。”魏文初沉思片刻後說道。
陳瑞為難地說道:“太子,恐怕不行,皇上說了一定要去。”
“太子,臣妾知道慕語走了你很難過。但是也不好再三忤逆父王,今早你沒去早朝就已是大不敬了。”嘉陽見狀說道,便將魏文初拉起來“既然是晚宴那便該準備了,太子你去換朝服吧。”
魏文初只好站起身,回房換衣服。陳瑞這才鬆一口氣,太子現在也只願意聽太子妃的話了。
只是當魏文初攜著嘉陽踏入正陽殿時,卻看到到司宇宗一家都在,他臉頓時耷拉下來。拜見過魏帝后,便徑直走到司宇宗桌前,司雅嫣見狀正欲上前。
魏文初低笑道:“左相好興致,今日嫡女剛被處死,你的小兒子頭七也沒過吧。”此時司宇宗和魏長寧的臉都白一陣青一陣的,甚是難堪。
司雅嫣卻聽不出他話裡的意思,上前攬住他的手臂道:“司慕語那個禍害死有餘辜。”
嘉陽厲聲道:“本宮還在這呢,二小姐請自重。”說罷便將司雅嫣的手推下,拉著魏文初到他們的位置坐下。
旁邊的人都看著司雅嫣,小聲議論著。司雅嫣這才羞憤地坐下來,看著嘉陽的眼神愈發地狠毒。這時魏長寧拍了拍她的手低語道:“放心,一會孃親會幫你討回來的。”
“穆親王到!”魏文琰步入殿內正要行禮,魏帝啟唇道:“無須多禮,既然穆親王已到,那便開宴吧。”
瞬時間鼓樂齊鳴,載歌載舞。
魏文初湊到嘉陽耳邊道:“我與七弟出去,稍後回來。”便起身邀了魏文琰走出正陽殿。
“老七,你所說的丫頭,今日沒了。”走到了御花園魏文初才啟唇說著,只是聲音愈發地小,眼睛也紅了起來。
魏文琰凝視了他一會啞聲道:“皇兄,今日我要與你坦白一事。我與慕語其實早已私許了終身,所以我才會連夜從蜀地趕回來。”
魏文初聽到他這話時似乎沒有太大的反應,反倒是出乎意料之外的平靜。魏文琰本以為他會大鬧的,半響後魏文初才平靜地說:“我猜到她有喜歡的人了,從我那日看到她手中戴著玉鐲我就猜到了。”
他又頓了半響後聲音帶著哭腔說:“只是我沒有想到是七弟你,不過也幸好是你,除了你我也想不到還有誰能配得上她。”話落之際一滴淚從他的臉頰滑落,男兒有淚不輕彈,只是未到傷心處。
“老七,你從來就不曾爭過什麼,獨獨司慕語。我雖傾慕她,但是她的心中從來都沒有過我,你本可以與她長相廝守的。只是,如今她沒了,我已經盡力了還是留不住她。”說罷便趴在魏文琰的肩頭痛哭。
魏文琰輕輕拍怕他的背,他向來都是十分感性,而魏文琰卻十分冷靜,冷靜到可怕。他啞著聲音道:“我會還她清白的。”
然後將魏文初拉起來,笑笑道:“太子,你都是多大年紀的人了,還哭鼻子。”魏文初這才擦掉臉上的淚說道:“該回去了,嘉陽該著急了。”
“我就不回去了,我想一個人靜靜。”魏文琰說罷便往宮外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