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他們都已走遠後,司慕語爬起將門窗都關緊了,拍拍輕風的臉:“輕風,輕風”。
得不到應答,她只得自己將黏住血肉的衣服脫下,每褪下一點都扯著身後猙獰的血肉,疼得她擰緊了眉頭。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後,終於將衣物悉數褪下,她也滿頭大汗,不知是累的還是痛出來的。司慕語側身看著銅鏡內血肉模糊的背,整整十道鞭痕,蔓延到了腰際。將手背過去看著銅鏡小心地擦拭血痕,當帕子碰到傷口時疼地司慕語頭皮都發麻,她轉念一想突然大力地摁到最深的鞭痕。緊咬著慘白的唇,她要記住今日的痛。
“小姐。”輕風睜開眼後映入眼簾的是司慕語後背血肉模糊,皮肉都翻了起來。她本就清瘦,身上都沒有幾兩肉,輕風此時只覺得心像是被人拿刀子剜去了肉一樣。
眼中含著淚將司慕語扶到床上趴著,輕輕地用手帕擦拭:“虎毒不食子,這司宇宗簡直是禽獸不如。”說罷眼淚便啪嗒啪嗒地落在司慕語的背上,疼的司慕語直打哆嗦。
司慕語扯動嘴角笑了笑,虛弱地從喉中說出:“輕風姨,怕是慕語未被鞭傷疼死,卻被姨姨的眼淚疼死了。”
輕風趕緊把眼淚擦乾,這鹹苦的眼淚落到傷處無異於往傷口上撒鹽啊。“小姐對不起,輕風糊塗,是輕風的錯。方才我已捎信回山莊,最遲明日早上大小奶奶就會來,屆時小姐便不用這麼辛苦了。”
才這一句話的功夫司慕語竟已睡著了,只是這臉色的潮紅似乎有些異常,輕風心下一驚。忙伸手去探,竟=果真是發燒了,這要是一直燒怕是。輕風不敢想,忙去端來一盆熱水給她降溫,此時的司慕語已燒得有些糊塗了,不斷地囈語道:“孃親!孃親!你去哪,你不要慕語了嗎?孃親......”
看到司慕語這樣,輕風恨不得能替她受了這罪。忙朝著西方跪下道:“大小姐,大小姐,你若是在天有靈請保佑小姐平安度過此劫。”
“相爺,門外有人指名要見大小姐。”門外的侍衛匆匆進來,將名帖遞給司宇宗。
司宇宗不屑地開啟名帖,成原的大弟子上官影。成原可是醫聖,出診素來是千金難請的,若是能與這成原的弟子攀上關係。司宇宗心中暗喜,這可是求之不得的好事。便出門親自將上官影迎到瑾瑜居,邊喋喋不休地說:“說來也難以啟齒,小女昨日犯了大錯,我便小小懲戒了一番。不知上官小姐怎會結識我這逆子的?”
上官影裝作不經意地答道:“她是我一位故人的孩子。”
司宇宗心下一驚,竟是獨孤羽的舊識,怎先前沒有聽她提起過。司宇宗推開瑾瑜居緊閉的大門道:“這便是小女的住所了。”
上官影躬了躬身子道:“有勞司丞相,我自己進去即可。”
“哈,好好,那老夫就不打擾你二人敘舊了。”司宇宗尷尬地笑道。
上官影走到內室,推開門輕聲道:“小慕語,舅母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