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後。
天空澄澈如洗,陽光淺淺打在落地窗上。
玻璃倒映出一個高大的身影,正嘴角含笑的望著庭院大門。
另一個高挑卻單薄的身影拖著行李箱,踏過樹蔭,往這邊走來。
他長長的髮絲隨風揚起,一襲黑衣暗沉而妖嬈。
司空言走出別墅,迎了上去。
「哥。」
他接過司空雲的行李箱,心底抑制不住的悸動。
那日分手時,他們定下三日之約,若是司空雲出現,則成行,否則便迴歸各自的生活軌跡。
「我都準備好了,就等你來。」司空言說著,引著他往車庫走去。
「坐火車。」
司空雲忽然道,「而且,要坐綠皮火車。」
這個古老的意象讓司空言瞬間想起一個人,果然畫家之間還是有相通之處。南辰也對這種過時的交通工具情有獨鍾。
十幾分鍾後,兩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研究起列車時刻表。如今想找慢車實在不容易,司空言點著螢幕說,「那就只能從瀋陽倒車了。」
「然後坐直達蘭州的這趟,再從蘭州去西寧。」司空雲說,「到了那我們再租車。」他說著笑起來,點燃香菸,吐出一口煙霧,「租一輛又破又費油的獵豹。」「開起來叮噹亂響那種?」
司空雲哈哈笑,「對,開起來零件掉一地。」
司空言沒有反駁,雖然這個主意安全性欠佳,可只要司空雲開心就好。
「我們坐夜車。」司空雲又道,「今晚就走。」
雖然不想問,但司空言還是忍不住問起黃埔千枝來。
聞言,司空雲嘆了口氣,俯身彈了彈菸灰,「我對她說,前輩要去旅行了。」
司空言靜靜聽著。
「她問,和誰?我說和你。」
司空言點點頭。
「她沒再說話,過了好半天才問我多久回來,我說不知道。她說,祝我一路順風,還說為我感到幸福。」司空雲說著頓了下,「這個小姑娘說,要等我回來。」他看向司空言,眼底溢起異樣的光亮,「小言,或許我永遠不會回來了。」
一聽他這樣說,司空言原本鬆弛的神經立即繃緊,「什麼意思?」
「我也不知道。或許我的靈魂會飄散在遠方。」
司空言沒再搭腔,心底暗暗道,一定要看好司空雲,每一分鐘。